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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金術之娘》
出版︰龍成
作者︰島津出水
整理者︰chaogo
第一章 瑪麗亞
「你知道『賽非洛特』這個字的意思嗎?」
形狀詭異的玻璃管對面,出現了露彩所長的臉。
她的一頭長髮輝映著雪白的肌膚,散發出成熟的氣息。但是那充滿知性美的臉
龐,映照在玻璃管上卻成了扭曲的有趣形狀。
(如果拍下從這邊看過去的照片。所長會生氣吧?)
叫做瓦特的青年一邊想著無聊的事,一邊回應她。
「賽非洛特,就是指這個玻璃管吧?」
「當然!」
露彩笑著點頭。
瓦特會覺得在那微笑之下抬不起頭,多半是因為自己單方面承受著壓力吧。
「嗯-」
瓦特叉著手臂深思。平凡但爽朗的青年臉龐上,眉頭深鎖。
但是這不像是英語的單字,對他來說是完全沒聽過的語匯,結果只能向露彩請
教。
「我投降!所長,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生命之木』的意思。」
露彩說道。
「隱藏著神創造世界的一切秘密的『生命之樹』…那是賽非洛特本來的意義。
」
「原來如此!」
看到瓦特略為癡呆的表情,露彩只能露出『多讀點聖經吧』的苦笑。
「舊約聖經中,寫有許多非常重要的事。若你立志要認真做研究,就得花點時
間讀一讀。」
「可是,要我讀聖經,好像是教會的主教才會做的事哪!」
瓦特一邊在燒杯內加入各種藥物一邊說。
露彩披上白衣,對他說道。
「不!研究聖經,對我們鏈金術師來說是非常有必要的。這點我深信不移。」
鏈金術-
原本是為了以人工創造出純金為目的,所被研究出的一種禁忌的秘術。
不是去採掘金礦,而是以自己的手無中生有-發現這種方法的話,就等於得到
了無窮盡的財富。鏈金術的完成,是人類長久以來的夢想。
無數的鏈金術師,經過了數百年,使用過各種方法,只求提鏈出黃金。
其過程中,諸如『賽非洛特』或『萬能溶媒』等器具或藥品被發明出,不存在
自然界的物質和成品也不知產生了多少。
然而,只有生成黃金的方法,始終未被發現。
然後…時代不斷演進。
出現了蒸氣機關車,產業革命開始。
以英國為中心,歐洲各地紛紛建立起工廠。
『工學』領域學問蓬勃發展,操縱機械的技師需求暴增。
在此種世界的趨勢之中,鏈金術被視為過去的學問,逐漸變得沒落。
數年前進入了二十世紀的現在,英國國內自稱鏈金術師的人,已變得少之又少
。
而且他們多半躲進威爾斯或蘇格蘭的深山內,過著隱者的生活。開設鏈金術研
究所的『好事者』,可以說完全沒有了。
現在,存在於倫敦近郊的鏈金術研究所…只剩下露彩所長所經營的『戴爾梭爾
』研究所。
「雖說如此,這裡的所員只有我一個人哪?所長一個,所員一個,真的能稱為
研究所嗎?」
「瓦特,你在和誰說話?」
「曖?啊,沒有,是有讀者問起…」
「光說一些聽不懂的話。」
露彩懷疑地看著唯一所員-瓦特,一邊對他下了指示。
「總之,賽非洛特已經準備好了。首先,製作一些恢復體力的藥品看看。」
「只要能夠恢復體力,什麼樣的東西都行嗎?」
「當然,越有效的藥品分數會越高。這是測驗你的能力,要盡力而為。」
「是,我會加油!」
瓦特的回答,讓人感覺到比平日更有氣魄。
因為,今天是他每月一次的測驗日。
(要是今天能及格,就能請露彩所長讓我使用比以前更高價的。『Jewel
』。加油,一定要成功!)約十五平方公尺的研究所,中央放置著實驗用的桌子和
賽洛非特,沒有窗戶的壁面擁擠地陳設著書架和櫥櫃,以及實驗用的大鍋等等。
瓦特走向其中最老舊的櫥櫃-有許多小抽屜的藥劑用櫃子,拉出了許多個小抽
屜。
裡頭放置的,是綠色、淡青色、乳白色等各種顏色的寶石原石,還有搗碎的寶
石粉末。
這就是『Jewel』-鏈金術必用的最基本材料。
瓦特從寶石當中,取出了許多顆紫水晶原石。
紫水晶尚未被切割所以並無明亮的光澤,但原石的濃紫色調已美得驚人。
他的手上另外拿起幾支小瓶的藥品,站在賽洛非特之前。
賽洛非特依玻璃管的形狀不同,各被取名為《智慧》與《勝利》不等。
瓦特將手伸向《神聖》的賽洛非特。黃金色的『萬能溶媒』在其中翻攪沸騰著
。
「我要把紫水晶放入《神聖》的賽洛非特。」
他對露彩說完後,慎重地把紫水晶一個個放入賽洛非特細長的入口中。
紫水晶發出噗通的聲音,沉入萬能溶媒之中,然後配合著溶媒的對流,激烈地
起伏。
不久,紫水晶表面的鈍角被磨光,慢慢變得又圓又小。
儘管不是真的『萬能』,但能融化各種礦物質的萬能溶媒-其金色液體,突然
變威濃濁的綠色。最後,塊狀的紫水晶完全融解了。
製成了紫水晶溶液。
(好戲要開始了…!)
瓦特浮現緊張的表情,將茶色的藥品及粉紅色藥品一點點注入賽洛非特當中。
咕嚕!
這時,紫水晶溶液與兩種藥品產生激烈的反應,使賽洛非特之中冒起了白煙。
「唔…」
露彩以右手蓋住嘴邊,發出深思般的聲音。這對測驗中的瓦特而言,是令他更
加不安的舉動。
賽非洛特持續噴出白煙約莫一分鐘後,終於靜止了下來。確認過後,瓦特捻熄
了下方酒精燈的火焰。
過了數分鐘,溶液的溫度逐漸下降。
「溫度就此繼續下降,應該能產生砂礫般的結晶…」
「產生的結晶,就是你所要的藥品吧!」
在兩人的注視當中,溶液慢慢持續著對流。
終於,在其中見到了像是固體般的物質。
「太棒了!成功了!」
一瞬間,瓦特喜形於色。
可是…樣子很奇怪。
在他的計算中,應該會生成砂礫般的東西,但在賽洛非特中所見到的,卻有著
玫瑰花瓣的形狀。
「奇怪?怎麼會這樣?」
對著百思不解的他,露彩說道。
「拿出來看看。」
被她一說後,瓦特從賽洛非特中取出數枚花瓣,慎重地洗淨。
然後放在手掌上,仔細觀察。
「好奇怪,應該不會是這種形狀的。」
「聞一聞味道大概就會曉得。」
「是嗎?」
於是瓦特將它拿近鼻子,聞它的味道。
他的膝蓋…出乎意料地跪了下去。
「咦?」
一發出聲音,緊接著無力地倒在地上。
「身、身體使不出力量…!」
「花瓣的味道,有麻痺身體的作用喔!」露彩說道。
臉上浮現出的是沉穩的笑容,但瞳孔中閃著的是對學生的失敗感到失望的光芒
。
「把那粉紅色藥品放入《神聖》的賽洛非特的話,會增強在生物腦部中直接作
用的效果。雖然你曉得這點,為了加強藥效才使用它,卻好像忘了計算它和紫水晶
的配合度。」
露彩靜靜地對他說教。
但是,對現在的瓦特而言,根本沒有聽她說明的力氣。
「好冷,好冷喔,所長…!」
「放心。只是聞聞花瓣味道的程度而已,麻痺現象很快會解除…怎麼回事?瓦
特?」
一臉得意說著的露彩,表情頓變。
瓦特的臉色變得蒼白,如嬰兒般縮成一團蹲在地上。
「意料外的反應…」
倫敦近郊數一數二的鏈金術師,略為驚訝地輕聲一言。
「紫水晶內該不會有雜質吧?」
恢復意識的瓦特最初體會出的感覺-是壓在唇上的柔軟感觸,與流入口中的液
體的苦味。
(這、這是什麼感覺?)
感到不可思議而張開眼睛的他,幾乎要暈過去。
「唔、唔唔!?」
映在他眼中的,是露彩如白磁般美麗臉龐的特寫。
露彩似乎以她的嘴巴,令瓦特不知喝了什麼東西下去。
知道嘴唇上接觸的是露彩的唇後,瓦特頓時恐慌不安。
「露、露彩所長和我接、接吻…」
微妙的誤解,在喝下口中液體時即刻消除。
(曖?這是藥品的味道嗎?)
液體通過食道到達胃中後,全身的麻痺突然間就消失了。露彩大慨是讓他喝下
解毒劑了吧。
「…藥水似乎生效了。」
她察覺後,微笑著離開瓦特的身上。
一旁的瓦特,和剛才全然不同,連耳朵都紅透了。
「對、對、對不起!」
舌頭打結的他,用手拭淨嘴角流出的解毒劑。
手掌沾上了露彩所擦的口紅,又令他嚇了一大跳。
看著直翻白眼的他,露彩忍不住輕歎了口氣。
「雖然沒釀成大禍,但連這種程度的測驗都沒法通過,真傷腦筋哪!」
「對不起…」
瓦特無話可說。他根本想像不到紫水晶竟會摻有雜質。
(藉此良機?),露彩手叉著腰,取笑了他一番。
「而且你還中了自製物品的毒,還昏迷不醒。真是的,非要我每樣事情都親自
教你一遍,你才會做嗎?」
(啪嚓!)瓦特生起氣來,表情變得像少年一樣。
「所長,你別把我當小孩子好不好?」
「呵呵,為什麼呢?」
露彩掩嘴而笑,更刺激瓦特的神經。
桿著搖搖晃晃的雙腿勉強站起,瓦特虛張聲勢。
「我確實對於鏈金術的知識與技術還不熟練,可是我負責研究所的所有雜事,
研究的時間本來就少…」
『戴爾梭爾研究所』雖只有露彩和瓦特兩人,但由於露彩除了研究以外的事一
概不管,全部的雜事都是瓦特的工作。從整理收拾道具及研究資料,到買材料、帳
簿及財務管理、飲食準備與調理、掃除、洗衣等…
總之,瓦特是一邊負擔所有的瑣碎雜事,再從其中擠出少得可憐的空閒時間來
研究鏈金術。如此當然沒辦法做出讓他感到滿足的研究。
想到這兒,他又忍不住再反駁一次。
「可是,我總算學會了JEWEL的使用方法,可以用鏈金術來製作出簡單的
東西了!該做的事我都好好去做了,但因為實驗失敗就被當成小孩子般看待,我實
在不能接受!」
聽完學生的主張後,露彩站在他的正面,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這動作讓瓦特感受到奇妙的壓力。或許是頂撞了露彩令他有些退縮吧。
「對不起,我沒那種意思。可是,看到你,好像引發了我的毋性本能挪。呵呵
呵…」
「…反正,我是小孩子。」
瓦特板起臉孔。露彩一臉意外的表情,卻像是故意裝出來的。
「唉呀呀,在撒嬌啊?」
「才沒撒嬌。」
「這是你最可愛的地方,我怎麼會討厭呢?」
「所以,請別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就在他說的話變得支離破碎的這時候。
「才沒這種事呢,你看,這是證據。」
噗溜。
「唔嗯…」
突然間,瓦特喘不過氣來。
他的整個臉被不知什麼東西壓住,沒法用鼻子呼吸。
(這個軟軟的東西是什麼?好像比剛才所長的嘴唇,更有彈力…)
對了,好像頭也被緊緊抱住。
瓦特疑惑地凝聚視線…然後渾身僵直。
映入視界的,是兩團飽滿的乳房,以及微微發汗的乳溝。
(這這這,這難道是,所長的胸部…!?)
而且,應該剛剛還緊緊包在衣服中的,不知何時酥胸已露出在外。霹彩毫無隱
藏的乳房,直接塞住了瓦特的鼻子。
「所、所長!」
他終於忍不住,發出難堪的哀號。
然後露彩以一如往常般沉著,但意外地帶著性感的聲音問他。
「柔軟嗎?」
「咦?」
「我的胸部,柔軟嗎?」
「啊,是的…」
瓦特的聲音自然地變調。
藥品的味道與露彩甜美的體香互相混合,刺激著他的鼻孔。
臉上泛起紅潮,胸中噗通跳動。終於,雙腿間不可抵抗地變得燙熱。
「啊,感覺到瓦特胸中的悸動了。心跳不已對吧?」露彩說道。
「是…」
「如果你是小孩的話,不會像這樣心跳個不停吧?所以,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
人了。」
露彩再次緊抱著瓦特的頭。
可是,瓦特根本沒多餘的空閒聽她說話。
「露、露彩所長的乳頭,就在我的眼前!」
顏色略為深濃的乳頭就正對著瓦特的眼睛,使他完全沒辦法冷靜下來。
而,且乳頭正慢慢的勃起之中。他的喉嚨深處,不由得變得乾涸。
「那那那個,露彩所長…」
「怎麼了?」
「那個,所長的…漲起來了!」
「可能是被你看著,所以有點興奮了吧!」
露彩邊回答邊微笑,輕輕敲了敲瓦特的頭。
她八成是一半真的感到興奮,而另一半是在戲弄自己的學生,覺得好玩吧。
瓦特可能察覺到了她的內心,有些憤憤不平。
然而,他說不出「請不要再戲弄我了!」,是因為想要將臉繼續埋在露彩胸部
之中的欲求太強烈了。
(所長的胸部…好軟,好舒服!)
軟綿綿的舒適感大棒了,瓦特不自覺間想要擁抱及撫摸她。
(不,不行,我們是師生關係…可是,只是一下下的話,應該沒關係…)
瓦特從動彈不得的狀態離開,伸出手想觸摸露彩豐滿的乳房。
敲玄關門的聲音,迴響在研究所之中。
叩叩、叩叩、叩叩。
敲玄關門的聲音,迴響在研究所之中。
(唔哇!)嚇了一大跳的瓦特,被彈開似的離開露彩身邊。冷汗一口氣由全身
竄出,脈搏暴漲到平常一倍的速度。
露彩像什麼事也沒發生般穿好衣服後,對著瓦特說。
「你剛才說『我負責研究所全部的雜事,可以研究的時間很少』是嗎?」
「啊,是,我太任性了,對不起!」
剛才的氣勢已不復見,瓦特不自覺說出道歉的詞語。
滿臉通紅的他,被露彩告知了個好消息。
「其實,我找了一個朋友的女兒,從今天開始要到研究所中來幫忙。」
「…咦?」
「敲門的大概就是她吧,快去開門吧。」
瓦特花了數秒的時間,才瞭解她說的話的意思。
「那麼、那麼,從今天開始,我…」
「你不必再做雜事,取而代之的是擔任教育她的工作。為了讓她勝任你的職務
,你要使出渾身解數教導她喔!」
朝著幹勁十足的他,露彩所長微微一笑。
「哇,好古老喔!」
瓦特慌慌張張的跑到玄關旁,聽到少女感慨的說話聲。
「可是沉甸甸的,好有質感。」
加春風般清爽,又帶著一點嬌甜的聲音。
(是可愛的女孩吧!)
光聽見聲音,瓦特就開始任意的想像。
但是門一打開的瞬間,他一下子說不出話。
年齡大概比瓦特還小三、四歲吧。小巧玲瓏,讓人連想到松鼠的身材,骨碌碌
轉動的水藍色大眼,忍不住想輕撫的圓臉頰,以及從可愛唇間稍微露出的虎牙…站
在門前的是正如想像,不,比想像中更可愛的女孩子。
「啊,你好!」
少女看到瓦特以後,臉上浮現緊張的神色,馬上恭敬地鞠了一個躬。
頭上兩團可愛的髮髻,隨之略微搖晃。
(哇,好可愛…)
瓦特心花怒放得像出了神。少女覺得怪異,向他開口。
「那個,您是『戴爾梭爾研究所』的人嗎?」
「曖?…啊,是、是啊!」
瓦特有點驚慌失措,不過總算以笑臉迎人。
「歡迎來到『戴爾梭爾研究所』,研究員們都期待你的到來。」
少女天真無邪的臉龐上,浮現了帶著少許害羞的笑容。
「我叫做瑪麗亞,今後要受你們的照顧,請多指教!」
然後,再度深深鞠了個躬。
這時,一陣溫柔的微風自兩人之間吹過。
彷彿有什麼預感,爬上了瓦特的心頭-
(…這一切太順利了吧?)
努力抑制苦笑前的表情,他招呼瑪麗亞進入研究所中。
「進來吧,露彩所長正在等著呢。」
翌日。
「好吧,今天也要提起精神做早飯才行…哈∼啊…」
大大打了個哈欠後,瓦特慢慢走下階梯。
他的鼻孔,聞到了烤麵包的濃郁香味。
「咦?露彩所長是不可能做飯的,怎麼回事?」
他一瞬間想不透,但謎底馬上就揭曉了。
「啊,瓦特先生!早安!」
因為,瑪麗亞正在廚房準備早點。
(對了,昨天開始她就已經在研究所工作了。)。
想起前一天的初次見面,瓦特自然地笑顏逐開。當然也因為雜事的負擔減輕而
高興,不過最喜悅的是因為他首次有了學妹。
「早安,睡得好嗎?」
他邊走進廚房邊問。
「嗯,睡得很好!」
瑪麗亞以燦爛的笑臉回答他。
「而且,這裡真是個很棒的廚房耶。調味料都在伸手可及的範圍內,我好喜歡
喔!」
「你能這麼說我也很高興。」
不知為何害燥的瓦特,注視著瑪麗亞的模樣。
她穿著深紫色的裙子,寬幅的紫色吊帶,以及配上紅色蝴蝶結的白色罩衫。
…她穿的衣服,和露彩平常穿的好像。
「那件衣服是?不大像是便服哪…」
「這個嗎?是露彩所長幫我準備的。」
瓦特的疑問,令瑪麗亞有點臉紅地回答。
這時瓦特不由得自言自語。
「真適合你…」
等到瑪麗亞發出「噯?」的聲音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
「不,那個…謝謝你。」
看到她的臉變得更紅,瓦特慌張得不知所措。
(喂喂!我怎麼對昨天才見面的女孩子說這種話!?)。
其實根本不是讓他這麼狼狽的事,只不過從他進入研究所後就幾乎沒有和同年
紀的女孩子說話的機會,看到眼前的害羞少女,令他更加手足無措。
(因此,他才興奮得像飛上天了『本人會矢口否認吧』。)。
「啊,不,我們快來做早餐吧!我也來幫忙!」
瓦特為了掩飾自己的靦腆,特地以開朗的聲音提議。
「今天很忙喔!你要先習慣實驗器具的操作使用,然後要記住買東西的店與路
線。其他還有不少事要做,在那之前要先吃頓豐盛的早餐,才能儲備一天的活力!
」
「是,是的!」
瑪麗亞一改之前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向他點頭。
實際上,正如瓦特所說,瑪麗亞必須學會的事情多得數不清。
研究所的家事當然不用說,就連事務處理、來客應對、訂購研究材料等,以前
瓦特一手包辦的業務她都得全部熟悉才成。
再加上,為了要令瑪麗亞毫不出錯地完成維護研究器具以及訂購材料等,與鏈
金術研究有直接關係的工作,有必要將關於鏈金術的基礎知識教給她。
因此,不學不行的瑪麗亞,與不教不行的瓦特,連日展開了苦戰惡鬥。
「端給所長喝的紅茶,一定要濃得到達苦澀的程度才行。」
「這樣可以嗎?」
「我試試看…好苦!這,這不是紅茶!這是東洋的綠茶嘛!」
「瓦特先生,我照您說的將藥品放進『賽洛非特』後,有煙冒出來了,沒關係
嗎?」
「不是『賽洛非特』,是『賽非洛特』。那個煙不過是水蒸氣而已,沒問題的
。只不過要小心,不要被燙到。」
「可是,煙好像有顏色耶…」
「…唔哇,產生瓦斯了!趕緊閉氣!不要吸入瓦斯!」
「是,是的∼!」
-全都是這種狀況。
瓦特與瑪麗亞,嘗試摸索出彼此最適合的方法。教導的一方與被教的一方,都
在不斷重覆的失敗中,慢慢學會了知識與指導法。
尤其,露彩所長幾乎對兩人都采放任的作法。因為她不但原本就是稱不上嚴格
的個性,而且對研究以外的事全然沒興趣。即使瓦特他們在實驗室失敗,她也只以
旁觀者的身份說『失敗了再安靜的做一次就是了』而已。不會溫柔的指導學生,也
不曾反過來嚴厲地斥責他們。
她這種說好聽點是放任主義,說難聽點是不負責任的方針,對瓦特而言是求之
不得的。因此他能夠邊教瑪麗亞各種研究所的雜事邊幫忙她,又可以仔細地教育她
。
結果,雖然最初兩個人忙得不可開交,但不到一屋期他們就能游刃有餘的處理
每日的業務。
看著瑪麗亞井然有序地準備著實驗器材,露彩所長也說「真是令人意外,瓦特
你滿有教師素質的嘛!」
另一方面…既然瑪麗亞已學會了最基本的知識,瓦特就逐步開始教她工作與研
究以外的事。
「至少在休假的日子,要盡量讓自己放鬆一點。」
因此,每逢假日,他都帶瑪麗亞到研究所近郊的湖邊,或訂貨的寶石店附近的
劇場和書店等場所去玩。
「所以,今天我們來到訂購藥物的藥房附近來了。」
「瓦特先生…你在跟誰說話?」
「啊,不、只是向讀者說明,啊哈哈…」
「瓦特先生好奇怪喔!」
意思不明的話,令瑪麗亞歪著頭想不通。
-車站前的馬路上滿是各種商店,除了藥房外,還有飄著麵包香的麵包店,農
家帶來各式蔬菜肉類販賣的果菜市場,本身存在即為一種骨董品的書店,任何事均
能接受下注的投注站,庶民們經常小酌一番的酒吧等等…人來人住,好不熱鬧。
瑪麗亞幾乎沒有來過車站附近,對她來說這是極為珍奇的景象,不斷四處東張
西望。
「很有趣吧!」瓦特一開口,瑪麗亞就高興地回答他。
「嗯,好好玩喔!我幾乎沒來過這麼大的街道,不管看到什麼都覺得有趣極了
…啊!那個男人,皮膚好黑喔!而且還搬得動那麼大件的行李,好有力氣!」
「哈哈哈,那是印度人。瑪麗亞第一次見到嗎?」
不久,瓦特找到了目的地的場所。
「啊,就是那裡,我今天想帶你來的地方。」
「…哇啊!」
瑪麗亞看著他所指的地方,不禁瞪大了雙眼。
瓦特引領她進入的,是叫做OPENCAFE的店。這是一家不只在店內,連
外面的陽台都擺設著桌椅的咖啡廳。
整店一致的淺咖啡色調,能夠讓顧客的心沉穩下來。原木桌椅似乎都是英國制
,既樸素又堅實。
相對的,談笑風生的客人們所使用的杯皿,多半都小巧而精緻,設計成可愛的
模樣。卻與粗獷的裝潢和衷具意外地搭調。
「怎麼樣?不過以都市來說,這家店說不定有點土氣。」
口中雖這麼說,但瓦特的臉上充滿了自信。他深信瑪麗亞一定會喜歡。
果然,瑪麗亞用力的點頭。
「才不會呢!這裡給我又幽雅又可愛的感覺,是間氣氛非常棒的店!」
她和以前身為新人研究員的瓦特,被露彩所長帶來時有幾乎相同的反應。
「這家店的菜單很豐富。不過晚上會變成酒吧,對瑪麗亞來說可能還嫌太早。
」
瓦特走入店內讓瑪麗亞坐下後,向她介紹這兒。
「可是,白天的菜單上有很多種蛋糕喔。我想,一定也有瑪麗亞喜歡的糕點。
」
「哇!好高興!」
瑪麗亞自服務生接過菜單,傷腦飭了一會兒後點了奶油餅和紅茶。瓦特也點了
烤三明治與法式咖啡。由於客人很多,料理的到來需要花一點時間,瓦特就趁這時
發問。
「對了,你為什麼想到研究所來工作?」
「我嗎?」
瑪麗亞認真的回答他。
「我對鏈金術很有興趣,因為,覺得中世紀的魔法這類的是很酷的東西。而且
剛好我父親和露彩所長是朋友,所以就介紹我過來了。」
「和所長是朋友啊,那麼你父親應該也是個怪人。」
就在瓦特說著對雙方都失禮的話時,侍者將料理端過來了。
「哇!看起來好好吃!我要吃了!」
興奮的瑪麗亞,切了一片奶油餅放入口中。
然後,睜大了雙眼。
「…唔唔-」。
「喂喂!你還好嗎?噎住了嗎?」
她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這個,這種在口中擴散開的鬆軟感覺!奶油也一下就溶開,好像連舌尖都要
化掉了…我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奶油餅!」
她將雙手摀住臉頰,該不會是怕下巴掉下來吧。
「不,不用那麼高興,沒關係啦!」
瓦特微笑著。瑪麗亞的臉上,浮現出自從來到研究所俊最幸福的表情。
這天的夜晚。
「宵夜,我放在這裡了。」
以托盤端著宵夜進入露彩的研究室中的瓦特,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
而露彩只對他回了一句『謝謝』,毫不打算從寫著複雜數學式的計算紙上抬起
臉。
埋頭在研究中時的露彩,總是這個樣子。像上次把瓦特的頭壓在自己胸前時那
樣淘氣的舉動雖然也不少,但像現在這樣熱中于思索的時候,她什麼事也不管。
知道種情形的瓦特,當然不會想待在研究室太久。
「那麼,請早點休息。」
說完後,他不待所長回應就走出房間。
「差不多該睡了。」
邊伸懶腰放鬆身體,他慢慢爬上通住二樓的樓梯。
這時候。
咚、咚、咚、咚。
聽到了輕巧的下樓足音。
瓦特覺得驚訝,對二樓發問。
「瑪麗亞,怎麼了?」
「啊,瓦特先生!時機剛好!」
停在他上方五格階梯的瑪麗亞,看到學長的身影後洋溢出滿臉笑容。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帶我去一個地方?」
瓦特更訝異了。時間這麼晚了,要去哪裡呢?
「為什麼在這種時間?」
「要去看天空啦!」
瑪麗亞回答他。
「我房間的窗戶,剛好在玄關屋頂的上方。從那裡爬上二樓屋頂的話,可以看
到夜空。」
「屋,屋頂上!?」
看著她笑咪咪的臉蛋,瓦特睜大了雙眼。
「不要緊嗎!?你爬得上去嗎?」
「嘿嘿,我的身體可是很輕巧的。」
瑪麗亞得意地挺起胸,拉起瓦特的手。
「快一點!慢吞吞的話,天空被雲遮住後就看不見了!」
「喂喂,這樣拉我會在樓梯上跌倒啦!」
-兩人爬出窗外後,總算來到玄關屋頂上,攀向二樓屋頂。
「哇!一片雲也沒有!」
先爬上去的瑪麗亞高聲歡呼。
隨著她的聲音,瓦特抬頭望向屋頂頂端…看到了短裙的裡頭。
光源只有用光的緣故,內褲並看得不大清楚。不過,對看到小褲褲會心跳不已
的正常男子瓦特而言,已忍不住要大叫(瑪麗亞,你太沒防備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
包含著望見底褲的心情,瓦特坦率地說出他的感歎。
但是瑪麗亞的反應卻出他意料之外。
「你是說因為我是女孩子嗎?」
「呃…?」
「有什麼關係嘛,又不比爬樹危險。」
令瓦特一瞬間心驚後,瑪麗亞惡作劇般『嘿嘿』地笑了。
對她來說或許爬樹是很平常的事吧。
搞不好,她是比外表看來更淘氣的女孩子。
「即,即使是男生也很危險…」
瓦特雖然嘴中念個不停,還是爬了上去,坐在瑪麗亞的旁邊。
瑪麗亞馬上用手指著天空。
「你看,很漂亮吧!」
「真是的…哇!是銀河耶-!」
彷彿像潑撒在天際的牛奶河流,橫越過無盡的夜空。
壯觀的景象,讓兩人看得目不轉睛。
一時間,瓦特和瑪麗亞無言地注視這星空的藝術。
過了許久,凝望星空的瑪麗亞,轉頭望向瓦特。
「瓦特先生…我說了謊。」
「噯?不會吧?」
「在OPENCAFE中說的話,有一些是謊話。」
「真的嗎?」
瓦特不記得她曾撒過什麼謊。當時兩人始終熱絡地交談,到底那些地方不是真
實的呢?
答案令他十分意外。
「我說對鏈金術很感興趣…其實,我並不那麼有興趣。」
「對鏈金術?」
那麼,為何要來到『戴爾梭爾研究所』呢?
「可以的話,告訴我真正的理由好嗎?」
對著一臉不敢置信的瓦特,瑪麗亞慚愧似的苦笑。
「是父親要我來的,他說我必須接受『社會學習』。」
「…只是這樣?」
「很消極吧?所以我非常難以啟齒,以致於對瓦特先生說出了騙人的理由。」
「又沒什麼好害燥的。」
瓦特稍稍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然後,瑪麗亞再度凝望夜空。
「可是,我想如果我能對鏈金術產生與趣並且熱中此道,好像也是很不錯的事
。」
「這又為什麼?」
「我正在尋我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
瓦特神情一改,接著喃喃自語。
瑪麗亞彷彿思索著自己方纔所說的話。
「我從以前,並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做的事。或許是因為活得太無憂無慮了吧。
可是,朋友說『現在是女性獨立自主的時代』,大家都去找各種工作。例如雜誌編
輯或合唱團的一員,在各階層努力著。」
時序是二十世紀-這是歐洲的君主專政步向崩潰,以新興國家美國為首,女性
也接連登上主流社會舞台的新世紀。
「看到我的那些朋友,心中難免會覺得『好羨慕哪』。可是…我沒辦法採取任
何行動,因為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有什麼能讓我 寢忘食。」
「因此,你希望鏈金術能成為你所尋找的那種事,才來到研究所。」
瓦特看著瑪麗亞的側臉,托著腮深思。
對於當初意志堅決來到研究所,說『拜託,請務必讓我當研究員!』的他來說
,瑪麗亞找尋不到目標的苦惱,令他十分難以理解。
可是,她能夠如此坦率地闡明自己心中的煩惱,這點使瓦特產生了好感。
多少有點不負責任,不過他決定勉勵身旁的少女。
「…可是,不管有什麼原因,你現在已來到了研究所,這不就代表你採取了行
動嗎?」
「不,不是這樣的!」
瑪麗亞用力地搖著頭。
「因為,假如露彩所長沒有說想找人來這裡工作的話,我想我一定還是毫無意
義地在家中廝混。」
「但是,你現在已坐在我身邊。」瓦特說。
「如果你不想在此工作,現在就不會在這裡吧?也就是說,即使沒有來此任職
的契機,你還是會自己採取行動的,對吧?」
「可是…」
說到一半,少女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仔細想想,我怎麼會對才認識不久的瓦特先生說這種話呢?」
然後,浮現了害羞的嫣然一笑。
氏特也對她微微笑著。
「總之,輕鬆一點吧。有一天你一定會找到你的生命意義的…可能的話,希望
那是鏈金術。」
最俊的話帶點玩笑成份的他,耳中傳進了學妹的輕聲呢喃。
「瓦特先生,謝謝你…」
「嗯?你說什麼?」
「啊,不,沒什麼!」
瑪麗亞慌慌張張的背過臉。
羞得連耳根都紅透了。
她的秀髮,靜靜地被拂面而來的清爽夜風所搖曳著。
第二章 向洞窟出發
「…什麼?大理石原石,變得這麼貴了嗎!?」
在寶石店中發出驚呼的,是來買東西的瑪麗亞。
「這不就變成前陣子價格的兩倍了嗎?」
「沒辦法啊!」
甚至像生於百年前的十八世紀而非十九世紀的老店主,抽動著滿是皺紋的臉對
她說明。
「一搬進貨量大的裝飾用寶石沒啥變動,可是有裂痕也沒關係但要求高純度的
鏈金術用寶石原石,最近在市場上變得稀少了。這是因為需求量變低,所以業者也
不太採集。由於採集量變少,結果運送費等等…的成本就漲價了。」
「怎麼這樣?」
瑪麗亞困惑極了。如此一來,就無法確保能買到露彩所長所吩咐的Jewel
的數量了。
老闆看著她的樣子,從玻璃櫃中取出了某樣東西,遞到瑪麗亞面前。
「既然這樣,那麼這只戒指上所使用的大理石可以嗎?這種大理石進貨量很多
,可以用平常的價格再打八折賣給你。」
大概是想安慰她吧…
「和鏈金術用的比起來,價格如何?」
「嗯…是它的五倍。」
「…」
(他在戲弄我嗎?)
瑪麗亞不安地看著眼前的老人。
另一方面,這時候在『戴爾梭爾研究所』…
「唔哇!?」
突如其來的迸裂聲,使瓦特嚇得尖聲大叫。
「怎麼了?突然發出女生的聲音?」
露彩連頭也不回,手中拿著裝有Jewel溶液的試管,像在思考著什麼。
瓦特拍拍她的肩膀,硬要她回過頭來。
「請,請你看一下!」
「哎呀…賽非洛特破掉了。」
桌上無數的賽非洛特之一,粉碎得成為灰燼。不但其中的藥品蒸發掉了,四處
飛散爆裂的玻璃碎片也損毀了其他幾個賽非洛特。
望著桌上的慘狀,露彩以奇妙的溫柔語調輕聲說道︰「…實驗又失敗了嗎?」
「等,等一下!不要嫁禍在我身上!」
瓦特拼了命辯解。
「我有好好的調合所長準備的材料對吧?而且放入賽非洛特的順序也沒搞錯,
是它自己然啪的一聲…」
露彩聽完後,又慢條斯理的補上一句。
「沒關係,我不會生氣的,說實話吧。」
「我說我沒失敗!」瓦特氣急敗壞的狂叫。
可是露彩根本無視於他的氣勢,把手裡的試管推向他的面前。
「看著這個。」
「這、這是什麼?不是單純的石榴石溶液嗎?」
「裡頭溶解的是最近訂購的石榴石原石。我要在其中放入對鉛會有反應的六號
試劑,你好好看著。」
她在石榴石的紅色溶液中,滴入二、三滴透明藥品。
這時,溶液一轉眼就變色為濃紫色。
「這、這是…!」
「嗯,這是陽性反應。這個石榴石溶液中混雜著鉛質。其他的Jewel中也
都有著不純物質…唉!」
她輕歎了口氣。對於心情不大寫在臉上的露彩而言,這是相當煩惱的證據。
「為什麼會混有那麼多雜質呢?」瓦特不安地問道。
「寶石的品質變差了。」
「怎、怎麼會?」
「最近,寶石的採集量減少了許多。無法用來裝飾用的寶石,也無視純度全部
被當成Jewel出貨。」
「…怎麼有這種事!」瓦特以又困惑又憤怒的語氣吼叫。
「使用那種純度低的Jewel來做實驗的話,根本不會得到結果!」
「沒錯,所以要想個對策。」
對照似的,露彩像在自言自語。
「說不定可以將之粉碎後再精製,可是那樣太麻煩了…」
然後,瓦特發覺了。
「嗯?她事先就準備了石榴石溶液和六號試劑,表示她一開始就料到會有這種
結果嘛。可是,她還想歸咎於我的實驗失敗…」
瓦特的表情驟變。
「所長,你早就如道了,還想嫁禍給我對不對!?」
「哎呀,你在說什麼啊?」
被研究員指責,所長開始裝傻。這位女性平時相當溫柔且認真,但有時也有陷
人於不義的奸詐演出。
就在想對露彩繼續發牢騷之際。
「所長!瓦特先生!寶石,寶石的價格…」
數分鐘後,兩人由瑪麗亞口中得知寶石價格飛漲的事情…
翌日清晨。
瑪麗亞說「明天我一個人做早飯」,於是瓦特比較晚起床。
「嗯∼真是好天氣!」
站在寢室窗邊伸了個懶腰,他心情暢快地自言自語。
「天氣這麼好的日子,好像會發生什麼好事哪!」
這種天氣要打開窗戶透氣、 棉被,然後去吃早餐…
他這麼想的當兒。
叩、叩。
「咦?」
突來的敲門聲,讓瓦特嚇了一跳。還這麼早,會是誰呢?
打開門後,發現站著的是令他意外的人物。
「早安,瓦特。」
「露彩所長!」
早上一向起不來的她居然會在連早飯都還沒吃的時間來找他,是瓦特從未碰過
的事。
「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露彩遞給驚訝的瓦特一張紙條。
上面畫著研究所近郊的簡單地圖,有一個地方用紅筆作了個記號。
「咦?這個記號畫在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哪。這是怎麼回事?」
露彩並不直接回答瓦特的疑問。
「今天,你要和瑪麗亞兩個人到這裡去。」
「要做什麼呢?」
「你們要到這個地方去採集寶石。」
被她這麼一說,瓦特更加愕然。在這樣近的地方,竟然會有寶石採集場!
「根據昨天瑪麗亞所說的話,今後市場上流通的恐怕都是高價且粗劣的Jew
el。如果想繼續進行實驗,我們必須自己去尋找貨源。」
因此他們必須到地圖上所指示的地方去。確實,瓦特也認為有心要以自己的力
量去調度寶石。
可是所長說的話讓他好像有種被陷害的感覺。
(假使那裡真的有寶石…為什麼她不一開始就到那裡去採集?)
深入思考這一點的瓦特,差點漏聽了所長別具深意的一句話。
「我幫你們準備了某個程度的裝備,萬一發生什麼事的話可以派上用場。」
「啊,謝謝你…萬一發生什麼事!?」
聽到這料想不到的話,他產生激遽的反應。
露彩只是輕輕微笑。
「我只是舉例。『有備無患』嘛!」
她雖這麼說,但瓦特和她可不是今天才認識的。
(…我好像,被她玩弄在掌心中。)
所長美麗的眼眸,被他以懷疑的眼光看著。
「啊,然後,你們要在當地找一個人。」
對他的視線視若無睹,露彩從懷中取出一張照片。
波浪長髮的女性,在照片中不懷好意似地笑著。
「她的名字叫克蘿蒂亞。雖黑白照片上看不出來,但她頭髮的顏色是金色的。
找到她後就說是我派來的,她就會帶你們到寶石的採集場去。」
…越來越可疑了。
「那個,克蘿蒂亞小姐和所長,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瓦特的質疑,完全不被露彩聽入耳中。
「好香喔!瑪麗亞在做早餐吧。走吧,我們去吃早餐。」
「噯?等、等一下,所長!?」
「兩位,早飯準備好了!」
結果,瑪麗亞愉快的聲音,將兩人的對話完全打斷。
「真不可思議…」
瑪麗亞對歪著頭的瓦特詢問「怎麼回事?」
她的學長一邊打開她圖,一邊自言自語。
「畫著記號的地方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嗎?為什麼這種東西沒記載在地圖上呢
?」
那是,鎮外的小山山腰上突然出現的…洞窟。
寬廣的入口內,綿延著生長青苔的巖壁。
踏入一步後,濕冷的空氣緊緊包圍住兩人的肌膚。
「洞窟中好像有流動的空氣,有點毛骨悚然。」
瑪麗亞畏懼的低語,也得到瓦特的附議。
「可是,洞窟深處可能有寶石的採集場吧。我們鼓起勇氣前進吧!」
「是、是的!」
即使心驚膽跳,瓦特和瑪麗亞還是邁出步伐,走向洞窟深處。
洞窟的地面相當平坦,高度和寬度也很充裕,走起路來並無特別不方便之處。
但是,通路極端的分歧。還走不到百步,就出現許多雙叉成三叉,甚至更多的
叉路。在這如迷宮般的洞穴中迷路的話,八成會困在黑暗中,一輩子走不出去吧。
「假使沒有露彩所長給我們的《鬼火種》,真不知要怎麼辦?」
瓦特邊對瑪麗亞說話,邊將松果形狀的物體拋向空中。
松果靜靜地發出火光,幽然地浮游在空中。這就是鏈金術所生成的道具《鬼火
種》。
「它會繼續燃燒一整天,所以我們就算走完所有的叉路也不會迷路。」
「哇,鏈金術真是厲害。」
從未直接見到鏈金術成果的瑪麗亞,對眼前的光景與瓦特的說明感到格外佩服
。
「只要有這個,應該很快就能採藥到寶石了。」
瓦特點頭對她說︰「是啊!」雖讓瑪麗亞稍稍鬆緩了緊張感,但還無法消除警
戒心。
理由,是那個叫做克蘿蒂亞的女性。
(為什麼,她會在這種洞窟中呢?)
以洞窟為家的女性這種事,在正常人的想法中是很不像話的。
是露彩的朋友所以大概是和鏈金術有關係的人物…果然是非常令人在意的身份
。
「…奇怪?」
突然,瑪麗亞的表情驟變。
「怎麼了?」
瓦特問她,但她不立刻回應。轉而用手抵在耳朵上,仔細地凝聽。
「瓦特先生…你有沒有聽見從那邊的通路傳來的聲音?」
「我好像沒聽見…」
瓦特才說到一半,耳中就捕捉到了微弱的聲波。
而且並非瑪麗亞所指的方向,而是相反方向-兩人來時的方向。
『呼、呼、呼』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什麼東西的呼吸聲。也聽到了啪答啪答的
足音。發覺聲音由前後緩慢的接近,瓦特和瑪麗亞也心驚膽跳。
「瑪麗亞…你有帶《鐵平底鍋》吧?」
「啊,有…!」
戰戰兢兢的兩人,拿起一個看來像平底鍋縮小模型,比手掌還小的物品。
簡單的說,《鐵平底鍋》是一種在戰鬥之際可以當成武器來攻擊的道具。當然
,拿著這個來毆擊敵人,不能說是它正確的使用方法(不如說這是不可能的)
正確的做法,是指定敵人後朝他扔過去…就這樣而已。
《鐵平底鍋》被拋在空中後會巨大化,然後撞擊敵人,給予重大的損傷。並且
,擊中敵人後它的任務就結束,會一瞬間如煙霧般消散。
「只要有這個就不要緊,放心,沒什麼好怕的。」
瓦特盡力壓抑自己的不安,以堅強的語氣鼓勵著瑪麗亞。
(沒錯,不管那是什麼東西,一定會沒事的。我也要振作一點才行!)
突然間。
嘎啊啊啊…!
前後雙方的盡頭突然各出現了一頭熊,邊咆哮邊朝向兩人奔來。
而且-它們的內臟醜陋地自腹中擠出,頭也被左右剖開。襲擊兩人的,竟然是
熊的殭屍!
「…唔哇…!」
「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恐怖的光景,令瓦特和瑪麗亞發出壯盛的哀嚎。
「不、不,不要過來!」
「救命啊!媽…!」
瓦特面無血色地腳都軟掉了,瑪麗亞也緊拖著瓦特害怕地哭叫。
對兩人而言還是有幸運之處-有點意外,但卻是它們由通路的兩側襲來這一點
。
假設熊的殭屍只由通路的一邊奔來,兩人大概會朝另一邊逃跑吧。但是,若在
受到驚嚇的狀態下跑走,多半不能循著正確的逃脫路線跑掉。說不定會被追上,也
說不定會迷失在洞窟之中。搞不好會被殭屍追入死路。
另一方面,他們面臨的現狀是前後遭到夾擊,縱使想逃也無路可逃。
所以,他們反而可以放乎一搏…這時,他們想起了《鐵平底鍋》的存在。
瓦特雖然從來沒使用過這項道具,但也沒空去思考(這個,真的會有效嗎!?
)之類的事。
「準備好了嗎?要拼了,瑪麗亞!」
「是,是的!」
「我對付前面這支,你把《鐵平底鍋》扔向後面那支!」
「我知道了!…嘿咻!」
「看我的!」
兩人幾乎同時,把手上的武器丟向前後的殭屍。
然後,《鐵平底鍋》在空中一下子變大,命中了兩支殭屍的頭部!
『嘎喔…!』
受到重擊的兩頭熊,當場痛苦掙扎。殭屍痛苦的樣子滿難得一見的,但兩人可
沒時間去理會那種事。
「啊,頭,熊的頭變形得很厲害!」
「再丟一個!再來一次的話,它們的頭就會完全爆掉了!」
「是!」
平底鍋再度飛舞在空中。
鏘!
聽起來更加爽快的巨大響聲之後-熊殭屍們的頭部,完全被擊潰。
它們沒有頭了,自然連吼叫也沒辦法。兩頭熊像喝醉酒似的,搖搖晃晃地倒在
地上。
周圍再次恢復寧靜。震撼兩人耳朵的吼聲也聽不見了。
「…」
瓦特和瑪麗亞彼此鬆了口氣,對望了一眼。
忍不住先動的是瑪麗亞。
「哇啊啊啊啊∼好可怕…!」
她緊抱住瓦特的身體,像小孩般抽泣不已。
瓦特拚命安慰著她,一方面對初次使用的《鐵平底鍋》的威力及效用,感到深
深的佩服。
(這麼一來…不管多強的妖怪出現,有這個就搞定了!)
從最初的熊殭屍開始,各式各樣的怪物出現在瓦特和瑪麗亞的面前。有巨大的
蜜蜂、泥人偶、殺人鸚鵡、幽靈、龍捲風妖怪、晰 人等等…
「喂!現在是科學萬能的二十世紀吧?為什麼還會接二連三出現這種不像話的
妖魔鬼怪!?」
多到讓瓦特煩透了的怪物接踵而來襲擊兩人,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順便一提
,日後瑪麗亞在寫給故鄉雙親的信中,是這麼記述著該日的事的。
「簡直,就像被丟進鬼屋裡面一樣。」
不過,以《鐵平底鍋》為首的攻擊道具,有效得沒話說。
每次這些列舉不完的怪物一出現,都用手上的攻擊道具將它們完全擊退。
就連最初一出現妖怪就嚇哭的瑪麗亞也慢慢習慣了,變得能夠冷靜的應付。
每回打倒怪物就倍增自信的瓦特和瑪麗亞,以順暢的步調在洞窟中來回探險。
但是-不管怎麼走,兩人遇見的都只有怪物而已。別說寶石了,就連露彩所說
的克蘿蒂亞都沒看到人影。
終於,瓦特忍不住比學妹瑪麗亞更先洩了氣。
「露彩所長,那個叫克蘿蒂亞的到底在哪裡啊!?」
擊退第二十回的怪物之後,他再也壓抑不住燥郁的心情而狂叫。由於過份的疲
勞,他再也不想走下去了。
「這樣下去我們再也回不去嘛!」
瑪麗亞聽了後,在沾滿塵埃的臉上硬擠出一絲笑容,為學長打氣。
「放心啦,瓦特先生。我們已經來到這麼裡面的地方,目的地一定不遠了。」
「…沒錯,瑪麗亞說的一點都沒錯。」
被學妹鼓勵的瓦特,不得不深自反省。
結果,他向瑪麗亞提議在這裡休息後,一個人自言自語。
「可是,還是很令人在意哪…」
「什麼事呢?」
「露彩所長的態度,不覺得很奇怪嗎?她好像連我們會受到怪物攻擊的事都早
就知道了。」
瑪麗亞坐在瓦特的腳邊,表達出自己的意見。
「我想是你想太多了吧?我認為她不是會故意讓我們遭遇危險的人。」
「可是,說不定她認為這沒什麼危險的。所長個性上的某些地方,是不能以普
通人的看法來衡量的。」
就在瓦特歎了口氣,背靠在巖壁上的時候。
磅當!
他所背倚的那一部份巖壁,突然上下回轉了。
「唔哇!?」
這預料不到的事態令瓦特大叫一聲。但是,他的身體已經趴在回轉壁面上了。
他所靠著的部份,多半是一扇「隱藏門」吧。
「瓦,瓦特先生!」
嚇了一跳的瑪麗亞大聲呼叫他,但瓦特的身影已消失在牆壁的另一邊。
「痛死了…我怎麼這麼倒楣。」
被回轉的隱藏門上被拋出去的瓦特,一面摸摸撞上地面的腰部一面站起。
環視周圍,這裡和巖壁的「另一邊」相同,是一條貫通左右的通路。
不過牆壁和地面的凹陷較少,比「另一邊」還有人工開墾的感覺,看起來有那
麼一點洞窟中的小屋的味道。
「這裡到底是幹嘛?不但有怪物跑出來,還有奇怪的房間…」
並且,轉了一圈的隱藏門,從這邊不管怎麼推也完全推不動。
「看來從這裡是回不去瑪麗亞所在的地方了。」
沒辦法,他只有走回原路,沿著左邊的通路走出去。
就在此時。
「嗯…」
「咦?」
突然聽見喘息的聲音,瓦特睜大了眼睛。
「是從前面的路傳來的吧…?」
前方通路約三十公尺處,直角向右彎了進去。喘息的聲音,就是由轉角的右方
傳來的。
那恐怕是女性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該不會,是和我一樣,被關在這裡的人?」
要是那個人是因受傷或空腹而呻吟的話,就不妙了。瓦特趟緊跑向轉角處。
「那裡是什麼樣的地方?」
為防萬一,他先躲在牆壁後面,慢慢探出臉偷看。
然後-以雙倍的速度將臉縮回。
「…騙人的吧!?」
瓦特一邊壓低聲音,一邊忍不住脫口而出。
整個臉,通紅得像蘋果。
「冷靜下來,瓦特,冷靜下來。說不定是看錯了。再一次靜下心,仔細看清楚
再說…!」
他像繞口令般自言自語,再度偷窺轉角的前方。
這次,他就好像石頭般定住。
瓦特所看見的東西。
那是…妙齡女郎,沉迷在自慰中的樣子。
外表的年齡比露彩要年輕一點…看起來甚至比起性感豐滿的露彩,還要更來得
凹凸有致。她那美妙身材沉溺在快感中的模樣,瞬時燒灼在青年的眼眸中。
(為、為為為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會有,女人在自自自自…慰!?)
錯亂的頭腦,根本沒辦法思考。
或許沒發現瓦特的存在吧,女性在通路當中敞開濃紫色的披肩,以修長的手指
玩弄自己的花瓣。由於她的身體向著轉角這邊,泛紅的臉蛋和潔白的裸體,全部暴
露在瓦特的視線之中。
「嗯…嗯咕…啊啊…」
女性張開修長的美腿,用手揩撥開淡色的恥丘,發出咕啾咕啾的猥褻水聲,不
停的玩弄濕濡的肉縫。
這種癡態,對瓦特來說刺激大強烈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儘管內心感到疑惑,他的視線卻一動也不動的固定在女性的花瓣。
女性的手指,更加大幅的逗弄。
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彷彿要摳出愛液般增加了激烈的程度,而姆指則刺激著赤
紅突起的蒂頭。
左手揉搓著豐滿的乳房,同時也用力擠弄著嵌有珍珠乳環的乳頭。
卑猥的腰部擺動,使瓦特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液。
「啊、啊…誰,誰來觸摸我…來攪弄我的這裡!」
女性弓起身體,腰桿更向前挺出,成為將濕潤花瓣向瓦特的方向突出的狀態,
連淫汁滴落地面的樣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動作,看起來簡直像知道瓦特就在轉角的那一邊,而故意挑逗他。
(怎,怎麼會呢,哈哈哈…)
瓦特在心中想用苦笑矇混過去,但不見效。
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
(…這個女人,該不會!)
慌張地在懷中亂搜一通,取出露彩所長交給他的照片,然後,比較了一番。
分毫不差的容貌,令瓦特睜大了眼。
(沒錯…她就是所長所說的,克蘿蒂亞!)
瞬間。
「你,就是露彩的徒弟吧?」
「哇啊!?」
突然被她開口一問,他在心中猛然一驚。
(什、什麼時候被發現了!?)
女性-克蘿蒂亞,現在正面望著瓦特的眼睛。彷彿射穿他心思的視線,使他無
法連移開目光都辦不到。
「到這兒來。你是來採集寶石的吧?那麼,是不是聽我的話會比較好一點?」
「是,是的…」
瓦特不得已只有從轉角處現身。
或許是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所產生的罪惡感,瓦特走起路來垂頭喪氣。
他無精打采地走近後,克蘿蒂亞又露出和照片上相同,別具深意的微笑。
「放心,我不會把你吃掉的。露彩的私生子,不,是得意弟子萬一發生了什麼
意外的話,我可會吃不完兜著走!」
瓦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有默不作聲。克蘿蒂亞披上零亂的披肩後,站起身
詢問他。
「和小姐初次見面,禮貌上應該男士先自我介紹吧?」
「啊,是、是的。那個…我叫瓦特。」
「我是克蘿蒂亞。我也是鏈金術師,和你們家的露彩,是從小到大的損友。」
「啊…」
瓦特點點頭,但不曉得視線該投向何處才好。克蘿蒂亞只披上披肩,連胸前都
遮不住,完美的裸體在瓦特眼中一覽無遺。
「瓦特,我的庭院,你喜歡嗎?」
「庭院?那裡有那種東西…」
她得意地朝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瓦特回答。
「就、是、這、裡、唷!」
「噯?」
「這個洞窟,就是我的庭院。包含隱藏門和怪物,這裡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
做的。」
「…」
瓦特驚訝得說不出話。
(這麼說,我和瑪麗亞是被克蘿蒂亞玩弄在手掌心中羅!?)
「露彩說,就當成順便活動一下筋骨,要我稍微鍛煉一下你們,所以我簡單的
佈置了一下,來迎接你們的來訪。希望你們玩得開心。」
克蘿蒂亞邊微笑邊說出可怕的話。
知道了真相的瓦特,不由得目瞪口呆。
(原來,早上覺得所長說的話很可疑,就是這個原因哪…)
「我的小怪物們,現在應該都回自己的小屋了。它們不會加害你的學妹,你可
以安心。」
「…那是當然的。」
這時,瓦特終於可以提出強烈的自我主張了。
「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庭院,但是如果瑪麗亞受了傷,就算你是所長的朋友,
我也不會放過你!」
可是,克蘿蒂亞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不但如此,好像還對他的態度感到興致勃勃。
「嘿…你滿關心學妹的嘛!」
「你,你的眼神,在嘲笑我嗎?」
「唔呼呼,何必誤解我的意思嘛!」
明顯的在諷刺他。
但是,接下來她所說的話,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
「不過,我覺得把你們兩人分開,果然是正確的。」
「…難道,你想對瑪麗亞做什麼!?」
「討厭啦,我又不是同性戀。」
瓦特花了將近一分鐘,才發覺到克蘿蒂亞這句話的意思。
「你,你想要…幹什麼?」
下一句話,他則在一瞬間就理解。
「瓦特,我找你有點事喔!」
「克…克蘿蒂亞小姐,別開這種玩笑了。請不要再戲弄我。」
瓦特的氣勢被她壓倒,拚命的想掩飾臉上的窘態。但是,他那受到挑逗的男性
本能,卻是掩飾不住的。
克蘿蒂亞抓起他的手,蓋住自己的乳房。乳頭與乳環的感觸,清清楚楚的傳到
瓦特的掌心中。
「我不是在戲弄你,只是對於你以自己的力量來到這裡,想給你一點獎品而已
。只不過這對可愛的學妹,說不定有點不公平。」
「不、不要這樣,克蘿蒂亞…」
掩飾或拒絕,對他來說都已經很困難了。原本,除了倫理道德的教誨之外,是
沒有被她這樣的美人這麼說了還拒絕的理由的。
什麼倫理觀之類的,現在都已成風中殘燭。
克蘿蒂亞抓著瓦特的手向下滑去,潛入嫩草叢林之中。
豐盈的大腿間,綻放著為夜露所濕潤的肉色花瓣。
冶艷的濕濡感觸,更加狂亂了瓦特的理性。
「被你注視之後,就變得這麼濕了。瓦特,都是你害的。」
克蘿蒂亞以格外煩悶的聲首說完後,用手指掏取了下半身濕熱的黏液,點在瓦
特的鼻頭上。雌性的甘美香味,使理性開始麻痺的瓦特身心舒暢極了。
「不快一點的話,學妹在隱藏門外會等得昏倒喔。趕快來領取我的獎品吧。」
「可,可是,我…!」
到最後仍然阻止他採取行動的,『是不能對剛才遇見的女性做出冒犯舉動』的
原始罪惡感。
這種罪惡感,被親切的克蘿蒂亞一言之下驅散殆盡。
「再猶豫不決的話,寶石不分給你喔!」
「啊啊!好棒…!」
鋪在地面的披肩上,飛散著克蘿蒂亞的汗珠與唾液。
在弓起身子的她下方,瓦特激烈地向上突刺腰桿。
這對男女在冷冽的洞窟中,貪婪著彼此火熱的肉體。
「如…如何,我的獎品…哈啊!」
克蘿蒂亞一邊問他,一邊以奇妙的音調抽動著鼻子。
同時,她的身體也發生了□、□次痙攣,這是她達到輕微高潮的證據。
另一方面,瓦特則一點也不『輕鬆』。他已經在克蘿蒂亞的淫猥蜜壺中,散放
了□次他年輕的精液。可是他的男根不但並未失去雄壯的氣勢,反而更加硬挺,貪
婪著克蘿蒂亞的身體。
「唔啊…好、好棒!身體快要溶化了…!」
瓦特一邊狂叫,一邊從克蘿蒂亞的背後伸出雙手,揪住那如白桃般的乳房。自
指間露出的乳頭,彷彿像渴求男人的撫弄般高聳突起。
「不行,那樣用力捏住的話…啊,啊…」
女方空虛的眼中溢出了淚珠,染滿白色與透明黏液的下半身肉芽,與乳頭一樣
堅挺勃起。
瓦特那根一股勁蠻幹的男根,執拗地摩擦著肉芽。克蘿蒂亞火燙熱的愛液,不
只沾濕了她自己的屁眼,連瓦特的屁眼都被沾染得濕答答的。
「好棒…流出這麼多!」
「對、對啊,是你那根年輕又魁武的男根,讓我流出這麼多淫亂的蜜汁…啊,
那裡,那裡不行!」
佯裝拒絕的渴求之聲,與結合部份傳來的咕啾咕啾聲重疊在一起。
「這裡,這裡也好舒服!」
不知何時,克蘿蒂亞的手指,開始抽插自己後面的穴。
也因此,她的花瓣產生了更強的貪慾,緊緊套入瓦特的男根。
「喔喔!…要、要噴了,克蘿蒂亞!這是最後了!」
解自己到達極限的瓦特,用力抱住克蘿蒂亞的腰部。
然後,扭動著上半身的克蘿蒂亞,將沾滿了唾液的豐唇靠近他。
他們在洞窟一角抽動著身體,以及不間斷的接吻。彼此的舌頭,像軟體動物般
纏繞在一起。
接吻完之後,克蘿蒂亞沾滿淚水與唾液的臉上浮起微笑,用低沉的性感嗓音對
他說道。
「快點,快來…再射在我的體內…啊,要高潮了!求求你,快點!!」
以此為契機,兩人的動作到了激烈的限界。
飛散在空中的汗水,飽漲的乳房,咬著牙的瓦特,沿著頸部流下的唾液,抽插
花瓣的指尖,纏繞的愛液,眨起紅潮的身體,僵直的四股,後仰的裸體,還有…
「啊…用力,用力突刺,撞到花瓣內了,再用力翻攪…啊啊…要高潮了!!」
狂叫的克蘿蒂亞,身體被瓦特使盡吃奶的力氣抱住。
他將體內所有的精液,全部一滴不剩地注入花瓣之中。
彷彿捨不得這最後的絕頂高潮般,克蘿蒂亞的叫聲響徹了整個洞窟…
「…啊,瓦特先生!」
看到瓦特的身影後,瑪麗亞邊哭邊跑向他。
然後,緊緊抱住他。
「太好了!你沒事了!瓦特先生到牆壁的那一邊去之後,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
辦才好…」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瓦特一面溫柔地摸著哭泣的瑪麗亞的頭,一面問她。
「不過,你一直都待在這裡嗎?」
「因為,我想如果瓦特先生來找我卻找不到的話就不好了…我覺得與其去找你
,說不定讓你來找我會比較好。」
「正確的判斷。在那之後我也發生了許多事,不過總算找到了克蘿蒂亞。哪,
你看!」
瓦特打開手上拿著的袋子給她看。
「…哇!有好多寶石喔!而且,全都是高價的鑽石與紅寶石原石耶!」
瑪麗亞哭泣的臉蛋,也因為學長圓滿的成果而笑顏逐開。
瓦特一邊點頭對她說「那麼,我們回去吧!」一邊難為情地思考著。
(如果告訴她實情的話,她一定會生氣的!)
這時候。
「怎麼了?瓦特先生好像很疲累哪?」
(哇!)
「好像碰到很棘手的事哪。發生什麼事了呢?」
「啊,不…不,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哈哈哈…」
瓦特的反應變得亟亟不自然。
他就是這種不擅說謊的性格。
後日談。
「所長,你這不是大過份了嗎?事前什麼都沒跟我們說,就設下那樣的陷阱…
」
「哎喲,不過這是一種防災訓練喲。如果你們一開始就知道了,還會認真的去
執行任務嗎?」
「說得是沒錯啦…可是,既然就在附近地方有那麼棒的採集場,為什麼以前都
不去哪裡采?」
「沒辦法啊,因為克蘿蒂亞說,如果不和肯與她做愛的男人一起來,她是不會
給我寶石的。」
「…這麼說,你是為了寶石而出賣了我羅!?這未免太過份了!」
「不過,你很舒服吧?」
「…」
第五章 蘇菲雅
「有證據指出,你和那些鏈金術師串通喔,伊旺!」
這裡並非洞窟,卻是個和洞窟同樣陰冷的房間。
房中唯一的椅子上坐著的人,以嚴厲的眼光瞪著伊旺。
「縱使你未在幕後指使那種『不把惡魔放在眼裡』的行為,依然無法改變昨日
的儀式遭受鏈金術師們破壞的事實。我不得不以負責人怠忽職守的罪名糾彈你。」
「…未能防範昨日的騷亂於未然,確實是我的無能所導致。樞機主教…」
伊旺畢恭畢敬地低下頭。
「但是,我與鏈金術師暗地有來往這類謠言的流傳,實在令我遺憾。」
「喔…那麼,你是說沒有那種事實羅!」
被他稱呼樞機主教的老人,繼續以鷹眼般的銳利眼光倪視伊旺。
但伊旺絲毫不為所動。
「迄今為了教團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的我,為何會做出傷害教團的行為呢?」
「…既然如此,我就先相信你的話吧。你原本就是我的左右手,也是教團不可
或缺的人。但即使如此,你還是必須為昨日的噩事負起責任。」
樞機主教為他的視線所打動,於是下了指示。
「污 了神聖儀式的邪惡徙黨,必須讓他們『歸依』。無法順利達成的話,就
以他們的血當成奉獻給真誠至主的供品。」
「我知道了,樞機主教…」
伊旺再度恭敬地低下頭,退出房間。
隔著牆壁,他的喃喃自語已不會為樞機主教所聽見。
「呵…總之,就要他們再加把勁吧。有種程度的膽識,看來應該值得期待。」
瓦特他們洞窟之行的隔日。
「放心啦,她已經可以說話,也吃了點東西了,身心都脫離危險狀態了。」
「…太好了!」
瓦特聽了露彩的話,總算鬆口氣。
「倒是你,再多睡一會兒比較好。瑪麗亞和娜蕾特都還在睡呢。」
「不,我已經醒了啦。」
苦笑的瓦特,臉上還留著疲勞。
昨日的拯救行動,似乎消耗了相當多的體力。
但是他不太能安眠。
他擔心著蘇菲雅的狀況,無法好好休憩。
要不是昨晚露彩說「趕快給我去休息」,把他趕到寢室的話,或許他會徹夜不
眠也說不定。
「只是,問她在洞窟中所發生的事時,千萬記得要慎重一點,假如太性急而使
她想起不愉快的事的話,很可能再度造成精神上的不安定。」
「…是啊!」
想到昨天蘇菲雅的異樣,瓦特表情為之一改。
正對著這表情時,他提出突然發覺的疑問。
「對了,她吃的東西,是誰準備的呢?」
「當然是我啊,你們都已經睡了嘛。」
「我不知道…所長原來也會做料理?」
「…」
就在露彩要向他抗議的時候。
「那個…」
客廳的門突然開了。
從門後出現的-是蘇菲雅。
救出她的時候太緊急了沒注意到,但現在靜下來仔細端詳,發現她是個緊繃著
嘴,眼神銳利,給人堅毅印象的少女。
身上穿的,是和瑪麗亞與娜蕾特同樣的制服。大慨是露彩準備給身無衣縷的她
穿的。
「啊…」
瓦特看呆了的同時。
露彩突然準備離開。
「瓦特,那麼就交給你了。蘇菲雅,有什麼事都可以問他。」
「所,所長,等一下…」
她不理會瓦特,逕自走向自己的研究窒。
突然和蘇菲雅獨處。
瓦特頓時緊張起來。
「啊,那個,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說話也變得極為不自然。
蘇菲雅比他更不自然。
「啊…不,我並沒有生病…」
「啊,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瓦特。」
「我知道,剛剛聽到了…」
看來她並不像外表給人的印象那樣冷冰。
不過,雖不知是否由於實質上的初次見面而緊張,她的聲音和表情同樣的僵直
,好像不太能夠聊得起來。
瓦特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使得蘇菲雅也有些臉紅而低下頭。
「那個,對不起,我原本說話就是這樣。我很感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
「啊,是、是嗎?可是,堅持要去救你的人是瑪麗亞,要道謝的話,等一下去
向她道個謝吧,啊哈哈哈…」
(…太不自然了吧!我幹嘛說話這麼生硬呢!?)
瓦特一邊陪笑著,一邊在心裡痛罵自己的笨拙。
瓦特所感受到的不自然,擴散到了研究所全體。
最大的理由,還是蘇菲雅來到這裡的契機,那件怪異的『神殿』誘拐事件吧。
不能問,但是又想問-可是那件洞窟內發生的事,又不是可以『喂,那件事啊
…』這樣隨便問問的事。
正由於祭壇上異樣的光景(說不定蘇菲雅對自己的『癡態』頗有快感)仍灼燒
在眼前,所以瓦特等人-包含凡事毫不顧忌的娜蕾特,都變得 扭扭。
由於蘇菲雅說『至少要以此償付住宿費』,開始幫忙研究所的雜事,和她談話
的機會並不少。
但是…除了以上的情形,耳加上蘇菲雅原本就沉默寡言,大家始終無法很順利
的與她溝通。
即使是蘇菲雅來到研究所一個禮拜後的今天,瓦特也因與蘇菲雅的會話而感到
疲憊,工作結束後馬上精疲力盡。
「哎∼…雖然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啦∼」
瓦特倒在寢室的床上。
對著自己喃喃自語。
「不需要像娜蕾特那樣活潑過了頭啦,可是至少稍微開朗一點,對她會比較好
吧。最起碼讓我們知道,她的喜怒哀樂…」
雖知道這是不好的,但他不得不格外小心翼翼的與蘇菲雅相處。
而且,無法很『自然』的為她的事操心。
突然間。
「瓦特先生,晚安。」
謹慎的敲門聲後,聽見了蘇菲雅的聲音。
「你還沒睡吧?」
「噯?啊,還沒。」
瓦特嚇了一跳,招呼她進房間。
然後趕忙關上門詢問她。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蘇菲雅並不立刻回答他。看來她好像正在猶豫到底該講或不該講。
但是,被瓦特說『如果是難以啟齒的事,你可以明天再回答我。』之後,她好
像反而下了決心。
「那個,有件事,請教導我。」
「教導你?」
「請看一下…」
突然…
蘇菲雅撩起裙子的下擺。
露出來的,是淡色的嫩毛。
「!?」
太突如其來了。
瓦特瞪大眼不敢相信。
蘇菲雅居然沒有穿著內褲。
驚慌的瓦特,伸出手要將她的裙子向下拉。
「不,不能做這種事…哇啊!」
但是,他反被蘇菲雅的手拉住,失去平衡,倒進了床上。
「你要幹什麼…!」
瓦特想起身抗議,卻張著嘴說不出話。
因為蘇菲雅在床上張開潔白的大腿,什麼都沒穿的下半身整個暴露在瓦特的視
線當中。
蘇菲雅泛紅的臉上浮現苦惱的表情,對他說道。
「我想確定一件事。再這樣下去會很不安…」
(我,我對自己會控制不住,才感到不安呢!)瓦特在心中嘶吼。
深藍色的長襪包裹住的兩支修長美腿-交會之處,是蘇菲雅的花瓣。
原才絕對不能不覆蓋住的部位,她自己毫不介意地打開。這種行為,除了對瓦
特示愛之外不會是別的意思。
蘇菲雅紅著雙頰,皺著眉,稍微將臉背過瓦特。這煽情的動作,使瓦特的下半
身無視理性而產生了反應。
(喂喂,我怎麼會興奮起來啊!?)
首先,還不知道蘇菲雅真正的用意。在正常的考量下,她是不可能突然間以這
種打扮,跑到這裡來的!
但是-蘇菲雅朝著拚命告誡自己以壓抑情慾的他,張開了雙唇輕聲低語。
「求求你…請你看看。」
「咦!?」
「瓦特先生…請你摸這裡…」
己經,不會是誤解了。
這是蘇菲雅主動的誘惑。
(為、為什麼呢!?真的可以嗎!?)
在瓦特自問自答的時候。
蘇菲雅依然一動也不動。
只是像忍耐著羞恥般低著頭。
看著她的樣子,瓦特的理性幾乎要在她所說的話及自身的本能之下完全潰散。
(…再拒絕她的話,會不會反而讓她更覺得羞恥?)
勉強說服自己之後,他戰戰兢兢地將手伸向蘇菲雅的雙腿中心。
手指一 觸上蘇菲雅的大腿,蘇菲雅就全身輕顫,如難以耐住緊張與害羞般呻
吟出聲。
「啊啊…」
「可以摸大腿的根部嗎?」
瓦特想盡量表現出理性,卻反而更原形畢露。蘇菲雅被他一問後,輕輕顫抖著
點了點頭。
她的反應讓瓦特下了最後的決心,於是毫不猶豫地將手指埋入她的嫩毛之中。
然後,沿著肉壁的外側摩擦,輕輕捏了一下。
「啊…」
眼看著蘇菲雅的大腿也開始泛起紅潮。
瓦特一面以側目確認,一面捏著她的肉壁揉搓,再從一端隱藏著的肉芽上方擠
弄。
「嗯唔…啊…」
蘇菲雅的腰部,反射性的要逃開他的指技卻無法逃脫,只有繼續顫抖不止。
受到太過誘人的扭動而觸發,瓦特忍受不住,想要將整根手指插入蘇菲雅的體
內。
「好痛!」
蘇菲雅小聲地哀啼。瓦特慌慌張張把手指拔出。
「啊,對不起!」
「不,沒關係…」
即使她說不要緊,他也無法這麼認為。
瓦特靜靜放倒蘇菲雅的身體,再一次慎重地插入手指。
「噫呀…!」
一瞬間,蘇菲雅身體僵直起來。瓦特的手指先淺插數次後,再次深深放入。
重覆數次後,不知何時蘇菲雅的體內已泛起濕氣,毫無抗拒地吸入瓦特的手指
。
漸漸地,蘇菲雅的甘美香味,已充滿整個房間之中。
「呀,嗯啊…啊啊!」
呻吟的聲調,也漸漸變大。
輕捏一下從包覆的皮中露出的紅色突起後,「啊啊啊啊…!」蘇菲雅就抬起腰
搖擺身軀。
濕黏的蜜液,從她的肉縫流至菊洞,最後滴落到床單上。
氏特將被蜜液沾濕的手指,不停的突入蘇菲雅的肉壁裂縫中。他彷彿聽見了房
間外面有點聲音,卻無法分神去注意那些小事,全心全意抽插著蘇菲雅。
「看,我的手指在你的體內進出…」
瓦特在她的耳邊低吟。
這時,蘇菲雅赤紅著臉,說出奇怪的話。
「那個,瓦特先生,我的…流出來了嗎?」
「嗯?你的…是指什麼?」
「就是,有感覺時會流出的,女人的液體…」
「啊,流出好多了喲!」
瓦特一邊回答,一邊想用舌頭掬取她的液體。
但是,蘇菲雅不知為何,急忙離開了瓦特。
然後,用兩手觸模自己的液體,以認真的表情凝視著手。
「出來這麼多…我是不是很奇怪呢?」
「一點都不怪。」瓦特相當吃驚地說道。
「因為這是很舒服的事,所以絲毫不奇怪。」
蘇菲雅接著說的話,又使瓦特為之一驚。
「…每個人,都這樣嗎?」
「每個人?」
「女孩子被觸摸,都會這樣身體發熱,產生快感嗎…?」
一瞬間的困惑。
數分鐘前蘇菲雅所說的怪異的話,現在解開謎底了。
「原來…你說『想確定一件事』,就是指這件事。」
看到瓦特的臉陰沉下來,蘇菲雅也有點沮喪。
「對不起。」
「…沒關係,穿好衣服吧。」
「…是!」
尷尬的氣氛中,蘇菲雅擦著汗,恢復進入房間前的裝扮。
等她整理好服裝後,瓦特對她開口。
「蘇菲雅,這種事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用問的呢?」
「…」
「我也是個男人,受到挑逗後可能會做出什麼舉動,你應該也能想像吧?所以
你必須要更考慮我,以及你自己的身體才行不是嗎?」
瓦特的說教中,夾雜著屬於個人的憤怒,也是沒辦法的事吧。
蘇菲雅含著淚回答他。
「可是…我還是想要確認。因為,第一次的…那種經驗是在那洞窟之中,所以
我不知道,怎樣的感覺才是正常的…」
「!!」
瓦特為之愕然。
他的腦中,浮現出了在『神殿』中橫臥著的,眼神虛空的蘇菲雅。
(我居然沒考慮到那種事…我真是遲鈍!)
「那時候,我碰到一個剛搬來附近的舊識的女孩子,她找我去參加她們的派對
。」
自責的他,聽著蘇菲雅追溯著逼真且可怕的記憶。
「因為好久沒遇到她了,而且覺得偶爾出外遊玩也滿不錯的,於是答應了她。
可是…那個朋友是那個『教團』的信徒。恐怕,她曉得我不擅於男女關係,所以…
因為是處女才被設計的吧。」
她似乎怨恨著自己還是處女。她的表情,使瓦特胸中感到痛楚。
(剛才,我是不是差點就要奪走她的處女?)
「自己發覺時已來不及了,我被迫聞了奇怪的藥物,然後睡著了。然後,醒來
時已經-在那祭壇上了。」
蘇菲雅自己說明著當天的情形。
只是,她羞得以自容,聲音越來越小。
「…可以難了,不要再說了。」
但蘇菲雅卻如決堤般想一吐為快。
「在那祭壇上的我,感到非常空虛,全身籠罩著恐怖的感覺。時間彷彿停滯著
,好像在作夢一樣。四周傳來儀式咒文朗誦的聲音,突然有男人的手伸向我的身體
,把我穿的衣服剝光,全身被畫上怪異的圖案。」
「別說了,蘇菲雅,已經夠了。」
「然後,站在祭壇兩旁的男人,把我的腳向外拉,我的…羞恥的部位整個露出
來。在我旁邊的祭司,把一種黏液狀的物質,擦入我的那兒…」
「不要再說了,蘇菲雅。冷靜一點!」
「然後,我的身體裡面,發出了難堪的聲音…被一種簡直像內臟全部要從那兒
被拉出來的感覺所包圍,可是那個地方卻有著哆嗦般的奇怪感覺,就像尿尿一樣,
漸慚的,整個身體的內部都感到溶化般的錯覺…!」
「我說已經夠了!蘇菲雅!」
瓦特用力搖著她的肩膀。然後彷彿得了熱病般囈語不止的蘇菲雅才回過神來,
注視著瓦特。
她的雙眼,滾下大滴的淚珠。
「…真的很抱歉…我只是覺得不安。假如,快感竟是這麼可怕的事,那麼我想
我一生都沒辦法談戀愛了…可是,如果瓦特先生為我所做的…那才是所謂的『快感
』的話,我想,我得救了…」
「是嗎…」
只不過是一周之間的事。
但是,這一周間,蘇菲雅的心中蘊藏著這麼巨大的不安。
那是連想像都不願的恐怖情事。
不能對人說,但她或許苦於無人可商量而煩惱不止。
但是-最起碼自己根本沒關心到這一點。
「對不起,我連你的心情都不曉得,就說出那種話。」
瓦特將淚流滿面的她抱在胸前。
咬著唇,暗自痛斥自己言語的輕率。
(我的心胸太狹窄了,還是差露彩所長一大截。)。
他並不知道。
忘了鎖上的門,打開了一點點。
還有,打開門的人是誰。
第六章 瑪麗亞Ⅱ
(…什麼聲音?)
夜半三更,瑪麗亞突然醒來。
好像從隔壁的房間中,傳來了聲響。
「洞窟之行中救出蘇菲雅那時的亢奮,導致現在神經緊張哪。」
瑪麗亞歪著頭,走出自己的房間。
這時,她實際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娜蕾特的房間嗎?還是瓦特先生的房間?」
向昏暗的走廊望去,只有瓦特的房門打開了一道細縫,而且從中透出光線。
「瓦特先生真是的,這麼晚了還不睡。還在研究些什麼嗎?白天那麼累,應該
早點睡比較好。」
想到他揉著睡眼翻閱書本的模樣,瑪麗亞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呵呵…幫他泡杯紅茶吧。」
她朝廚房走去,途中經過瓦特的門前。
這時。
(-蘇菲雅?那是蘇菲雅!?)
瑪麗亞從門縫認出了不應在此的人影,急忙停住了腳步。
而且,人影看起來躺在床上。
(不,不會吧…!)
瞬間幾乎要發出驚愕的聲音,瑪麗亞好不容易 住了嘴。
(怎麼可能…我真是的,一定是眼花了。)
她告訴自己後,再次窺視了屋內。
這時,她看到了。
瓦特的臉埋在蘇菲雅的股間,蘇菲雅受到瓦特的手指玩弄而皺眉忍耐著。
「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
蘇菲雅抬起沒穿內褲的下半身,輕輕呻吟著。
瓦特在她雙腿間不停逗弄著。
(這,這不是真的吧?他們沒在做什麼吧?)
瑪麗亞央求似的祈禱,也絲毫無用。
「看吧,我的手指在你的體內進進出出羅…」
聽到瓦特的聲音,瑪麗亞已明白這不是誤解。
(騙人的…瓦特先生和蘇菲雅…我不相信!)
瑪麗亞無法再待下去,急忙奔出了走廊。
回過神時,她已經跑出了『戴爾梭爾研究所』。
天上急馳著黑雲。
為何,自己要由瓦特的房前逃開呢?
為何,自己要如此拚命的奔逃呢?
瑪麗亞也不知道。
只是,腦中不停迥響著不明理由的支字片語。
(太下流了!瓦特先生太下流了!為什麼,為什麼要和蘇菲雅做那種事…!?
)
其實她是曉得的,自己並無任何權利去干涉瓦特的戀愛關係。她同樣也曉得瓦
特和蘇菲雅已均非小孩了。
可是…瑪麗亞在感情上,實在無法原諒兩人私底下的來往。
為何無法原諒呢…她也不明白理由,但就是無法原諒。
(反正我的胸部又小,鼻樑也低!)
就在開始不明意義的憤慨之時。
「嘿嘿…呃呵呵呵呵!」
不知由何處傳來男人的嗤笑聲。
令人不快,卻好像曾經聽過的聲音,使瑪麗亞的臉色驟變。
「…誰?」
瑪麗亞停下腳步,急忙尋找聲音的出處。
等她感到背後似乎有人的時候,為時已晚了。
「唔!」
脖子上感到手刀銳利衝擊的瞬間,瑪麗亞失去了意識。
她的身體-被繞到背後的男人環抱著。
「機會來得比想像中要快哪。接下來就等白馬王子來把公主帶回去了。」
他抱起瑪麗亞,狂笑著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來吧,瓦特,別讓我失望!哈哈哈哈哈!」
翌日。
「哈啊∼…昨晚真是傷腦筋。」
瓦特揉著惺忪睡眼,爬起身來。
「完全沒想到蘇菲雅會那樣煩惱。不過…我做的事若能使她覺得快樂就好了。
」
總之,就像沒事般面對她吧!
下了決定後,瓦特準備走出房間。
「咦?為什麼門開著呢?蘇菲雅忘了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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