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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紅樓
原著:特務
整理、排版:沒知識的窮孩子
夜探紅樓(十一)
寶玉回到怡紅院,躺在床上歇了一會兒,悄悄地將晴雯叫了過來,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晴雯想了一下:「你帶我去看看。」
寶玉拎著他那根可手的棒槌,帶著晴雯來到了現場。那塊草坪被滾得七零八落的,大蟒直挺挺地躺在當中,兩隻眼睛死勾勾地盯著人。晴雯吐吐舌頭:「二爺,還真有你的,居然殺了這麼大一條蛇。」
兩人順著蟒蛇爬過的痕跡,一直找到牆邊。「那蛇肯定是被人從牆外扔過來的,咱們出去瞧瞧。」晴雯說著從百寶囊中取出如意鉤,向牆上一甩,自己一拉繩子就跳了上去。寶玉也跟著拉著繩子爬了上去。
翻過牆頭,看到大樹下拴著一輛馬車,車裡面有個大鐵籠子,籠子裡又腥又臭。「這個就是裝蛇的籠子了吧?」寶玉說。
晴雯向他擺擺手:「噓∼∼∼∼」車後面的麥田裡一片打鬥的痕跡,血泊裡趴著一個黑衣大漢。
晴雯四周看看,又仔細聽聽,才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她用一隻手把那黑衣人翻了個身,那人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來己經死去好久了。晴雯俯下身去,藉著月
光仔細一看,不由得叫了出來:「芒陽老蛇!」
「怎麼,你認識他?」寶玉奇怪地問。
「他是個土匪頭子,獨霸黑道十幾年了。武功相當厲害,特別是他養馴的那條金鱗大蟒,人蟒配合,幾乎無人能敵。看來也是天意,他放大蟒去害你們,自己落了單兒,也被人殺了。」
「芒陽老蛇和我們有什麼仇呢?」寶玉奇怪地問。
「是被人派來的吧,我們去探探。」晴雯把馬車從樹上解開,自己跳上車,一腳把鐵籠子踢了下去,對寶玉一笑:「你也上來。」
「哪裡去?晴雯姐姐?」寶玉跳上車。
「它帶到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晴雯舒舒服服地在車背上靠著:「馬有靈性兒,自己認得家。」
馬車穿過了幾條街,拐入一條小胡同停下了。
「劉海胡同,這是誰住的呢?」晴雯嘴裡唸叨著,和寶玉二人翻過牆,爬到堂院的一棵大槐樹上。
花庭上燈火通明,一個大模大樣的白胖子和一個留著八字鬍的小瘦子正在喝
酒。那白胖子說:「烏師爺,這麼久了,那芒陽老蛇怎麼還不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小瘦子說:「隆國舅,不會的,他那麼高的武藝,又有條大蟒,還對付不了幾個女孩子?」
隆國舅,那就是隆科多了,寶玉心想,他和我們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隆科多歎了一口氣:「殺小女孩子真是造孽呀,你敢肯定就是她麼?」
「沒錯,」烏師爺說:「我都打探清楚了。那年林如海被派了巡視河工,可是他夫人正要臨盆,不能隨行。林太太和海寧陳士官的太太交情極好,正好陳太太也快生產了,林太太就住到了陳家。那時候咱們雍親王福晉也快要生孩子了,福晉耽心得很,怕生不出兒子來自己會失寵。」
「唉,福晉也好可憐啊,」隆科多說。
「嘿嘿!」烏師爺冷笑一聲:「福晉果真生了個女孩兒,就派人去陳家問,生的是男是女。陳老爺剛要派管家到後面去看看生了沒有,正好給林太太接生的接生婆跑了進來,一口一個恭喜老爺,生了個男孩。當時福晉派的人就講福晉想要看看著小男孩。陳家不敢不給,就讓來人把小男孩抱走了。誰知道晚上送回來
的,變成了女孩。」
「那林家還不氣死了?」
「可不是嘛,林太太在陳府大鬧了一場,可是又惹不起雍王爺。只好吃個啞巴虧。從此以後,林陳兩家就絕交了。林太太想念兒子,日夜哭泣,沒幾年就死了。林老爺給那女孩兒起了個名字叫黛玉,黛者,代也,就是代替的意思,被人掉了包兒了。後來林老爺把她送到姥姥家去住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眼不見為
淨。」
聽到這裡,寶玉吃了一驚,林妹妹原來是雍正的女兒。怪不得《紅樓夢》裡
說「假做真時真亦假」,草木人兒的林妹妹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呢!
「這麼說,那黛玉是雍親王的親女兒了,那你們還敢殺她?」隆科多奇怪地
問。
「可是這件事情要是抖露出來,以漢人代王孫,雍王爺就有欺君之罪。再說了,雍王爺現在之所以還有一線希望,就是因為皇上喜歡弘歷,要是給知道弘歷是假王孫,嘿嘿!雍王爺能保住腦袋就不錯了。」烏師爺惡狠狠地說:「成大事者,不可以有婦人之仁啊!」
夜探紅樓(十二)
聽到這裡,寶玉才明白,原來烏師爺是要替雍正殺人滅口。
這下林妹妹可危險了。他看看晴雯,晴雯眉頭緊鎖,似乎在想著什麼。
忽然聽得下面有人叫道:「雍王妃到∼∼」。寶玉定睛看去,一頂綠呢子小轎抬進了院子,轎後站著一個年輕的白衣武士,額頭好大,寶玉不由得想起了那首兒歌:「奔兒頭窩瓜眼兒,吃飯挑大碗兒,給他小碗兒他不要,給他大碗兒他害臊。
隆科多和烏師爺趕緊站了起來:「參見王妃∼∼」
「罷啦,罷啦。」轎門一掀,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貴夫人,滿頭珠玉,看起來真的有幾分像林妹妹。只見她大刺刺地往堂上一坐,擺擺手,讓抬轎子的退下去,然後向這隆科多冷笑一聲:「國舅大人,您居然欺負到我頭上來啦!」
隆科多急忙跪下:「王妃誤會了,我怎麼敢……」
「查英,你來說說今個晚上的事兒。」雍王妃打斷他的話頭,轉向那大奔兒頭武士。
「是,姑媽。」查英向前跨了一步:「今個兒晚上我出去遛馬,走到榮國府後身兒,聽到有人在牆頭上吹笛子。我就喊了一聲幹什麼的。那人從牆頭上跳下就向我撲了過來,嘴裡還叫著:什麼小東西,也敢來管我芒陽老蛇的事兒。我當時心裡也是一驚,聽說那老蛇武功厲害得緊,人蟒聯手,幾乎是無人能敵。我和他打了一百多個回合,那條蟒居然沒有出現,我才定下心來,最後用了一招龍戰於野,狠狠地在他胸上印了一掌。那老蛇大叫一聲,口吐鮮血,眼看著不行了。
我上去逼問,他才說是隆科多派來殺林黛玉的,說完就氣絕身亡了。」
「我聽了吃了一驚,趕忙爬到牆頭上去看,發現那條大蟒已經被打死了,看來那賈寶玉也還真有兩手。」
「停,」雍王妃止住查英:「隆國舅,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早就知道林黛玉是我的女兒了對不對,嘿嘿!也還敢下這個毒手。」
「不是啊,王妃,我真的不知道。」隆科多嚇得渾身發抖:「我是剛剛才聽烏師爺說的。老天爺在上,要是早知道了,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敢傷害黛玉格格。」
「黛玉格格?」寶玉差點笑了出來,這個名字真好玩。
「這麼說,是你的主意了?」雍王妃冷冷地轉向烏師爺,臉上現出了一派殺機。
「王妃明鑒,」烏師爺不慌不忙地跪了下來:「大河有水小河滿,大河沒水小河乾。老皇帝體弱多病,這皇位大統可是一等一的事兒。要是十四阿哥當了皇上,您也知道,他和雍王爺為了賈妃和年妃兩當子事兒,仇深似海,只怕雍王府閤府上下都要遭殃。」
「哦?」雍王妃臉上露出焦慮的神色。
「十四阿哥就要領兵出征了,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烏師爺侃侃而談:「咱們王爺已經定下了妙計,老皇帝年事已高,很可能在十四阿哥不在的時侯,傳位給咱們王爺。只是在十四阿哥離京之前,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他壓低了聲音:「可是下面已經有人在傳說弘歷和黛玉格格的事兒
了。」
「什麼?」雍王妃一哆嗦:「咱王爺也知道了?」
「當然沒有,」烏師爺討好地說:「我們都替您瞞著王爺哪。派芒陽老蛇去賈府也是不得已的事兒,捨卒保車嘛。」
雍王妃沉思了一會兒:「捨也不能捨我的女兒。你要殺人滅口,殺誰,殺多少都行,就是不許動我的女兒。」說到這裡,她眼睛裡露出凶光:「隆科多!」
「在,在。」隆科多連聲答道。
「我把黛玉交給你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殺你全家!」雍王妃站了起來,撣撣袖子,對查英說:「我們走!」
寶玉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來林妹妹不會有什麼危險了。他往下面看看,只見烏師爺望著雍王妃遠去的背影,陰險地嘿嘿一笑。寶玉不禁又耽心了起來。
夜探紅樓(十三)
賈五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初夏的北京,天氣忽然變得悶熱起來,今晚可能會有雷雨吧。他總覺得像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朝著他撒過來。表面上歌舞昇平的賈府,實際上是殺機四伏。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真有點懷念自己在2000年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不過,這也不是說他想回到2000年去。賈府有這麼多漂亮的女孩子陪著他,這等艷福可太難找了。特別是林妹妹,他眼前頓浮現起黛玉那似愁似喜的微笑,手指頭在他額頭上點著:「你呀,你呀。」
還有晴雯,她那俏皮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晴雯和林妹妹長得好像,彷彿是姐妹倆。到底喜歡哪個多一點,自己也說不清楚。
當然,如果換成賈寶玉是不會有這種猶豫的,因為晴雯只不過是一個丫頭,
最多當個小老婆。可是2000年過來的賈五根本沒有什麼門第之念,他總覺得晴雯有一種特別的風度令他心醉。而且晴雯似乎和他扮演的寶玉之間有一種什麼特殊的默契,自己以後要好好問一下,究竟她和寶玉都有什麼秘密。
他的眼皮沉重了起來,晴雯和黛玉兩個人的影子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都是那麼可愛。漸漸地,兩個影子合成了一個,他睡著了。
忽然聽得耳邊有人在輕輕哭泣。賈五睜開眼睛,藉著朦朧的月光一看,是襲人。他奇怪地問:「你怎麼啦?」
襲人哭得更厲害了,抽抽噎噎地說:「自從你病好了,一直不愛答理我。我知道自己是個丫頭,長得又不漂亮,你玩了我幾年,玩膩了,可是,可是……」
賈五最見不得女孩子的眼淚,忙把襲人摟在懷裡:「別哭,別哭,」他這才想起來,襲人是第一個和寶玉有過性關係的女人,他忽然彷彿覺得有一種自責的感覺,自己現在既然變成了賈寶玉,難道連他的風流債也要接過來麼?
襲人脫掉衣服,鑽到賈五的被子裡,緊緊地黏在賈五的身上,忘情地親吻著他。賈五覺得她的身上火熱,這火漸漸燒到了他的身上,一股熱流從襲人的舌頭傳到他的嘴裡,點燃了他的胸膛、他的小腹,一種野性的要求從他心底湧起,眼前的襲人似乎變成了黛玉、變成了晴雯,他翻起來把襲人壓在身下,瘋狂地衝擊
著。
狂風暴雨過後,賈五感到好累。襲人把頭枕在他的胸膛上,吃吃地笑著說:「你知道,我多想就這樣死在你的懷裡。」賈五迷迷糊糊地說:「什麼死呀活呀的,多不吉利。」
襲人歎了一口氣:「我總覺得賈府就要大禍臨頭了。儘是奇怪的事兒,好多人死得不明不白。你們主子們被蒙鼓裡,我們做奴才的什麼都知道。就拿東府的敬大老爺說吧,都說他是吃金丹死的,其實他是被人殺死的。」
「賈敬,真的嗎?」賈五好奇地問。
「可不是,」襲人壓低了聲音:「是焦大告訴我的。他去給敬老爺穿壽衣,
發現前後胸各有一個三寸多寬的血口子,好像是被人一劍穿心。」
「有這回事?」賈五一下子睡意全沒有了。
「還有別的呢,」襲人接著說:「就拿東府的小蓉大奶奶說吧,也死得不明
不白的。」
「秦可卿!」賈五忍不住叫了出來。
「就是她,」襲人說:「都說是她病死的,可是她的丫頭瑞珠說看見她的屍首脖子上有一道被勒過得紅印兒,還說她死的那天晚上聽到有男人在她房間裡說話。瑞珠告訴過我的第二天就死了,說是自殺殉主。我知道瑞珠是不會自殺的。肯定是被人滅口了。」
賈五把身子了翻一下:「這麼懸乎?」
「還有呢,」襲人抬起頭來,枕在賈五的胳膊上:「那個鮑二家的,就是跟璉二爺亂來,惹得璉二奶奶連平兒都打了的那個女人,說是上吊自殺了。那女人跟什麼人都睡。臉皮比城牆都厚,怎麼會自殺呢?有人看見了,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賈五倒吸了一口冷氣:「死了這麼多人啦?」
「當初娘娘讓你和姐妹們一起住到這大觀園裡來,」襲人歎了一口氣:「我們都覺得娘娘好糊塗,這還不把你帶成個娘娘腔的小白臉了?後來你給我看娘娘寫給你的那個紙條。」
「紙條,什麼紙條?」賈五問。
「就是你藏在櫃子底下的那個,」襲人說:「那個寫著--若要禍事無,貪酒好色不讀書。我更覺得娘娘奇怪,人家教育子弟都要戒酒戒色,努力讀書才是啊。她這個當姐姐的,怎麼儘教你學壞呀。結果先是你得了那個怪病,像中了妖法似的,然後又來了那條大蟒蛇。唉,現在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兒,」她用力往賈五懷裡鑽了鑽:「只有在你懷裡,只有在你懷裡。我才覺得安全……」她喃喃地唸叨著,漸漸睡著了。
賈五心裡好像明白了一些,原來紅樓夢裡寶玉好色,意淫,成天價在女孩子堆裡混,而且不愛讀書,不談論政治,都是在裝樣子,在避禍。可是他一個沒有出過家門的公子哥兒,會能跟誰結下深仇大恨呢?
夜探紅樓(十四)
賈五剛剛吃過早飯,小丫頭惠兒就匆匆地跑了進來:「寶二爺,薛大爺派人
來,說寶姑娘請你去呢!」
「好啊。」賈五興沖沖地穿好衣服,拔腳就走。惠兒追出來喊道:「薛大爺還說,寶姑娘在梨香院呢!」
梨香院裡靜悄悄的,賈五向著鶯兒做了個手勢叫她不要聲張,自己躡手躡腳地走進書房。
薛寶釵正在一本冊子上寫些什麼,看見賈五進來,臉一紅,慌忙把那冊子合上,笑著說:「寶兄弟,哪陣風把你吹來啦?」
賈五聞到寶釵身上淡淡的香氣,心裡一蕩:「好姐姐,寫什麼哪?」
「沒有什麼,帳本子而已。」寶釵說。
賈五探過頭去,看著封面,嘴裡唸著:「記小香梨,釵寶薛。」
寶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胡叨嘮什麼呀。」
賈五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唸反了,清朝的時侯,字都是從右向左讀的。他解
嘲地說:「釵寶薛,寶薛,這名字也蠻好聽得麼。」
寶釵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打岔地說:「寶兄弟,你最近都看什麼書哪?」
「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書。」
寶玉在薛寶釵的書桌上翻弄著:「姐姐,你有這麼多好玩的書啊!《伍子胥鞭屍楚平王》,《趙氏孤兒復仇記》,《荊軻刺秦王》,《報兄仇武松殺嫂》,《報父仇岳雷刺秦檜》,《刺李闖紅娘子報夫仇》,《審潘美楊家雪恨》……」
「那都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沒什麼好看的。」寶釵顯得更不安了。
「寶兄弟,寶兄弟,」薛蟠陡地跑了進來,一把拉住賈五:「快去和我們喝酒。」
「不行啊,寶姐姐還找我有事兒呢。」賈五解釋著。
「我?沒有啊?」寶釵奇怪地睜大了眼睛。
薛蟠哈哈一笑:「哪是我騙你玩的,要不是說我妹妹請你,你怎麼會來得這麼快?快走吧,大家都等著你呢。」說著拉著賈五往外就走,留下寶釵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賈五一路走、一路琢磨,怎麼寶姐姐愛看兇殺的書呢?薛寶釵,釵寶薛,寶薛,報雪,報仇雪恨?寶姐姐的爸爸早早就死了,可是從來沒有聽人講過是怎麼
死的。難道……他心裡又泛起了一陣疑雲。
花庭裡擺著一桌酒席,薛蟠笑呵呵地拉著賈五走了過去:「來來來,大家認識認識,這是我表弟,賈寶玉,就是銜玉而生的那個。這位是神武將軍的公子查英,武藝好不得了,人稱京城第一高手。哎!老查,你那臉上怎麼青了一塊,又跟誰打架啦?」
「哪裡,哪裡!」大奔兒頭查英向賈五拱了拱手:「我被家父教訓了之後,再不敢打架了,這是圍獵的時侯被鷂子的翅膀扇了一下。」
賈五也拱拱手,笑著說:「呵呵,我還以為是被蛇抽了一尾巴呢!」
查英臉色一變,想了想,什麼也沒有說。
薛蟠指著一個像女孩子似的年輕人說:「這是咱們北京的名角兒蔣玉函,」
說著轉向賈五:「是你兄弟。」
蔣玉函急忙給賈五施禮:「薛大爺取笑了,我一個戲子,怎麼高攀得上寶二爺。」
薛蟠說:「聽你的名字啊,蔣玉函,將玉含,寶兄弟生下來也含了一塊玉,
豈不是你的兄弟?」
賈五給蔣玉函還禮,笑著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我還巴不得有個這麼漂亮的兄弟呢。」
桌子對面捧著琵琶的紅衣女郎裊裊婷婷地站了起來:「薛大爺呀,也不給我
引薦一下呀?」
薛蟠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該打,該打,寶兄弟,這是錦香院的雲兒,色藝雙全,彈的一手好曲子,武功尤其厲害。」
「大爺盡胡謅,我哪裡會什麼武功呀?」雲兒向著賈五抿嘴一笑。
「你那武功可不比尋常,昨天晚上……」雲兒搶過來摀住薛蟠的嘴:「不許說,不許說!」
五個人圍著圓桌子坐好,家人斟上酒來。賈五對查英說:「查兄,我先敬你一杯。你武藝高強,走南闖北,有什麼新聞說給我們聽聽麼?」
查英一飲而盡道:「小弟在北京忝有醜名,上個月出去一看,才知道天外有天。當今武林要推江南八俠為最。八俠之首了因和尚,一身鐵布衫功登峰造極,刀槍不入。接下來的甘鳳池,內功精湛,一把錫壺握在手裡能生生熔化成汁。最小的呂四娘,輕功天下獨步,落鳳劍法出神入化。」
賈五心裡一動:「那呂四娘今年多大了?」
「十七、八歲吧,」查英說:「聽說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呢,可惜有一年
多沒在江湖上露面了。」
「哈哈,寶兄弟,」薛蟠喝了一口酒:「你都有那麼多姐姐妹妹了還想著呂四娘?那麼厲害的女人家,娶過來你肯定怕老婆。」
「那天我聽了一個怕老婆的笑話,」蔣玉函插嘴說:「一個大家公子哥兒,特別怕老婆。一天老婆要打他,他嚇得鑽到床底下去了。老婆罵他:男子漢大丈
夫,敢做敢當,你給我出來!他回嘴說: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來就不出來!」
薛蟠笑得把酒噴了雲兒一臉:「天啊,這是璉二哥和鳳姐的故事嘛!」他指著賈五:「就是他哥哥和他嫂子的事兒,怎麼都傳到你耳朵裡去了?」
蔣玉函急忙給賈五道歉,賈五笑著說:「沒事兒,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呢,敢情璉二哥還有這麼幽默。」
一會兒,賈五起身上廁所,蔣玉函也跟了出來,一再陪不是。說得賈五倒有點不自在了。賈五隨口問道:「聽說北京有個叫琪官兒的,戲唱得特別好,你認識他麼?」
蔣玉函一笑:「那就是我的戲名兒。」
賈五一聽,哇,是大腕明星啊!就把自己的扇子拿出來,想讓蔣玉函簽字。
誰知蔣玉函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想了一想,把自己的褲腰帶解了下來:「我這條汗巾是十四阿哥送的,繫在身上冬暖夏涼,我送給二爺您吧!您也把腰帶解下來給我。」
賈五不由得退後了一步,看看提著褲子的蔣玉函,兩個大男人互換褲腰帶?
這也太肉麻點兒了。難道這小子是同性戀不成?
蔣玉函著急地說:「我的二爺,您倒是快一點兒啊?」他壓低了聲音:「您回去仔細看看就明白了。」
賈五沒有辦法,只好把自己的褲腰帶解下來給了他。
二人正在繫褲子,只見薛蟠滿臉怪笑地走過來:「什麼好事兒,也算我一個吧!」
夜探紅樓(十五)
三人回到酒席上,只見小培茗一溜煙兒地跑了進來:「寶二爺,大將軍王叫您馬上過去。」
進了十四阿哥府第,心裡感慨萬千,賈五很喜歡這個大將軍王的為人,希望他能當皇帝。可是如果他當了皇帝,那麼雍親王就要倒霉了,而雍親王又是林妹妹的親爸爸。愛屋及烏嘛,當然也就愛林妹妹及她老爹了。
十四阿哥正在書房裡練字,一見賈五進來,就笑著說:「寶玉啊,萬歲爺那天跟我誇你的字不錯呢!來,你來給我寫個條幅,我要掛在中軍大帳裡。」
賈五提起筆來,想了一下,龍飛鳳舞地寫道:「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十四阿哥看後連聲讚道:「好字,好字,詩也選得好。看來是金子總是要發光的,就是叫你貪酒好色不讀書也沒有用。」
賈五聽了一楞,賈妃寫的紙條他怎麼會知道?
十四阿哥向他霎霎眼睛:「你厲害呀,把芒陽老蛇的大蟒也殺掉了。」
賈五尷尬地一笑:「王爺,這您也知道了?」
「呵呵,老四有他的血滴子,我也有我的情報網啊!」十四阿哥往太師椅裡
一坐:「寶玉呀,我再過一個月就要出征了,你對平定青海西藏的叛亂有什麼高見?」
「危機不在青海西藏而在北京,」看著十四阿哥親切的目光,賈五忍不住脫
口而出:「皇上年高體弱,您領兵在外,一旦北京有變……」
「唉∼∼」十四阿哥長歎一聲:「老人總是不相信自己會死的,我也知道有點不妙,你看看這個。」
桌子上擺著六個金錢,白紙上工工整整地寫著:「蹇:利西南,不利東北;
利見大人,貞吉。」
賈五在「易經熱」的時侯也頗做過一些研究,一眼就看出「蹇」是四大難卦之一。他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氣:「王爺,這,是您起的卦?」
十四阿哥點點頭。賈五再往下看:「彖曰:蹇,難也,險在前也。見險而能止,知矣哉!蹇利西南,往得中也;不利東北,其道窮也。」卦上說得好明白,利西南,就是平定青海西藏沒有問題。不利東北,就是說十四阿哥一回北京,就有大禍臨頭。
正想到這裡,外面傳來一陣喊聲:「萬歲爺到∼∼∼∼」十四阿哥急忙帶著賈五迎了出來,只見康熙在賈妃的攙扶下,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賈妃看見十四阿哥,忽然臉上一紅。
「平身,平身。」康熙笑呵呵地說:「寶哥兒也在呀。春兒啊,你看他們多像是爺兒倆呀!」
賈妃的臉更紅了:「您亂說什麼呀,我弟弟哪有這等福氣。」
十四阿哥忙把話頭接了過來:「我們正在商量青海西藏的戰事。」
「哦,」康熙饒有興趣地轉向賈五:「你說說看。」
賈五想了一下:「青海西藏新疆,都是流寇,我大軍一到,平叛不難。難的是大軍一撤,叛亂又起。迢迢萬里,蘿蔔運到前線都成了肉的價錢,出兵幾次,怕國庫就要掏空了。」
這下正觸到了康熙的痛處,他馬上變得嚴肅了:「那你看應該怎麼辦呢?」
「屯墾移民,以戰養戰,」賈五堅定地說:「鼓勵黃河一帶災民移居西部,五年之內不交錢糧,五年以後,西部的賦稅就足以養活三、五十萬的大軍。」
「好!」康熙一拍桌子:「老十四,你看呢?」
「我覺得這行得通,」十四阿哥興奮地說:「而且移民帶去了中原的文化,可以增進民族溝通,減少敵意。」
「嗯,有理,」康熙說:「說到民族問題,咱們八旗兵都懶得不行了,打仗也不靈光了。靠漢人,又怕他們跟咱們不一條心。」
「這事兒我想了好久了,」十四阿哥說:「應該打破滿漢界限,比如說,管滿人叫中華民族的先鋒隊什麼的,凡是漢人忠於咱們滿人的,就批准他入滿州抬旗,成為滿州人。」
賈五一聽,這不是跟入黨差不多了嘛,就隨口接道:「還應該在軍隊裡大力號召漢人入旗,每個牛錄都要有宗人府的代表,這叫宗人府建在連隊上。」
「好的,你擬個折子上來,」康熙高興地說:「老十四啊,你這次出征,不光是為了打仗,我要你好好在各省巡視,瞭解民風。老二出了事以後,你們哥兒幾個裡,只有你,老八和老四有才幹。可是老八太柔弱,老四喜怒無常,刻薄寡恩,你又沒有經過什麼錘煉。」說著一陣陣地咳嗽,賈妃忙過來給他捶背。
康熙看到桌子上的六個金錢,奇怪地問:「老十四,你還會卜卦呀?」
十四阿哥知道康熙最不喜歡算卦問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賈五看看他們,就趕緊說:「是我拿來的,跟老那學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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