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遠處的倭寇看不懂地上的腳印,在百步外兜來兜去,卻始終沒能靠近我們,我 和魏柔便抓緊時間調理內息,以期盡快恢復耗損的內力。 解雨方才在突破東路倭賊的時候並沒有費多少力氣,此刻便替我倆護起法來。 功力剛剛恢復不過三成,卻聽東北方向突然傳來幾聲巨響,轟鳴聲在東西兩山 問激盪,頓時把我從周天運行中驚醒,不是解雨早一步從我後心送來一道純正的真 氣引導,我差點運岔了氣。 「難道是老魯也被人發現了行蹤不成?」 我心中一陣緊張,卻一動也不敢動,只能耐著性子將周天運行下去,而遠處傳 來的聲響已是越來越密集。 周天剛一結束,我便「噌」地一下□上了樹梢,凝神向東北望去,東山無事, 可從第一聲巨響到現在也就一盞茶的功夫,碼頭已是火光沖天,再看碼頭外的海面 上,一艘正在燃燒的戰船旁,隱隱綽綽可見數條戰船的影子,看那些戰船的樣式, 竟是大明水軍的主力艦種蒼山鐵! 「是……唐佐?!」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被風吹到了宗設的老巢已是幸運之極,怎麼 沈希儀也能找到這裡,甚至此宗設還要快呢?! 「是咱剿倭營的船哩!」 隨後上來的解雨也看清楚了海上的情形,興奮地嚷起來,話音未落,卻聽山上 傳來一陣嘰哇亂叫,回頭一瞧,卻見幾個倭寇也站在遠處的樹梢上,聽到解雨的叫 聲,便指著我們吆喝起來。 解雨自然再沒有一絲懼意,沖倭賊大作了一通怪臉,才隨我和魏柔向西逸去, 那些倭賊也無心與我們糾纏,呼哨一聲,直奔村寨而去。 離素卿藏身之地尚有幾丈遠,就見她心神不寧地轉來轉去,全沒有在戰陣裡的 從容和鎮定。 我甫一現身,她已如小鳥投林般飛奔而來撲進我的懷裡,哽咽半天,竟沒說出 一句話來。 我心中也有些惻然,就算素卿當日投我是為了替她的親人報仇雪恨,幾個月下 來,她該是情根深種了,而我對她,就和對武舞相仿,開始都是利用之心,漸漸卻 生出情愫來,想來「日久生情」這句老話絕非是一句虛言。 解雨貼著素卿的耳朵低語了幾句,素卿這才止住了悲聲。四人收拾好行囊,朝 碼頭奔去,離碼頭不足一里,才停下了腳步。 在火光掩映中,海面的艦船已看得清清楚楚,大致一數,竟有十一二也隕鐵, 想來定是沈希儀接到情報俊,從觀海衛借到了船隻。 而且他在觀海衛似乎得到了什麼秘密武器,從蒼山鐵上打出的炮彈一落在地上, 就立刻燃起一團巨大的火焰,碼頭早已是一片火海,空氣中瀰漫著人肉燒焦了的刺 鼻味道我仔細辨認了一番,卻發現只有兩艘隸屬於剃倭營的蒼山鐵混雜在編隊中, 心下立刻明白,沈希儀定是一面明攻碼頭,一面暗渡陳倉,將剿倭營的陸戰主力偷 偷運上岸,意圖打倭寇一個措手不及。 除去碼頭,此地只剩下村寨一個目標,我便帶著三女再度穿越沼澤,朝村寨進 發。 行至途中,卻聽碼頭與村寨中間傳來一排鳥銃槍響,一彪人馬果不出我所料地 從東北方向突然殺出,直取從碼頭逃出的倭賊組成的防線側翼,為首的將領,正是 樂茂盛。 只見他縱馬如飛,手裡長弓箭無虛發,而身後數十騎弓騎手手中的鳥銃弓箭輪 番齊射,竟將倭寇的防線沖得亂七八糟,還是從村寨裡衝出幾十號倭賊接應,才把 這群散兵游勇護送進了寨子,然後緊閉寨門。 樂茂盛幾番衝鋒,都被量芤寨用倭銃擊退,寨前留下了十幾具明軍士兵的屍體, 樂茂盛身上也多處受傷,可他卻戰意高揚,兀自不退,戰局一時膠著起來。 「這廝竟然如此驍勇!」 我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滋味,不知是喜是憂。見村寨裡裡的倭寇注意力都被樂 茂盛所吸引,知道機不可失,來不及細細品味心中的感慨,便帶著三女迅速靠近村 寨。 村寨靠近沼澤地的這一面本就防守薄弱,此刻更是不見一個人影,四人輕易地 就潛入了岸邊一戶空宅內。 據宅射殺了幾名倭寇後,寨子裡立刻騷動起來,而素卿此時終於有了發揮的余 地,一番倭語的喊叫,傳遞出錯誤的信息,大大削弱了倭賊的士氣,而此時沈希儀 率大部人馬也已趕到,裡應外合,倭賊防線徹底崩潰,雖說絕大多數倭寇都負隅頑 抗,幾乎每宅每戶都要一番血戰,可速營的將士在沈希儀屠寨大掠的命令下,個個 奮勇爭先,人數又數倍於敵,還是很快就控制住了整個村寨。 我並沒有加入到洗掠的隊伍中,在沈希儀攻破村寨的同時,素卿已經在我的授 意下開始逼供一個倭人少婦,最終得知了大夫的居所。 看著絕不輸於蘇州最大藥鋪慶余堂的所藏,我心頭竟有些悵然,放過這個千載 難逢的機會,我期盼的那一天或許就此遙遙無期。 回頭望了一眼魏柔,她遲疑的目光似乎透露著相同的心事,只有解雨,每發現 一味解藥所需的藥材便歡呼一聲,不一會兒,各式各樣的藥材已經堆滿了櫃台。 我一言不發出了宅子,迎面正碰上沈希儀,他見到我頓時喜動顏色,催動戰馬 疾馳過來,不待馬站穩便飛身下馬,一把抱住我,哈哈笑道:「我猜在寨子裡搗亂 的就是你,果不其然!」 又上下仔細打量了我一番,使勁擂了我一拳,道:「好小子,一點傷都沒有, 真有你的!」 我心頭一熱,怪不得沈希儀一到陣前,剿倭營的攻勢便陡然強盛了數倍,甚至 竟有些不計傷亡的味道,大概沈希儀不想我這個准妹夫受到傷害是重要的原因,遂 笑道:「唐佐,你再來遲,我可就要變成無名島上的野人了!」又問他是如何找到 這裡來的。 「禮花唄!」 沈希儀解釋了一番,我這才知道,他接到我的情報後,多了個心眼,向觀海衛 借調了十也隕鐵,海陸兩路齊奔招寶鎮。 得知我已出海追趕宗設,他隨即調轉船頭追了上來,沿途詢問,大致瞭解到了 我的去向是大橫山島方向,便全速追趕。 只是一天一夜的西南風卻把他們吹到了無名島的附近,原本只想藉機去陳錢山 島打探些消息,不想途中正看見山谷中的量燃放的求救禮花,過來一看,才發現這 裡就是宗設的老巢,沈希儀自然不會放過,於是立刻展開攻擊,一打才發現竟是出 人意料的順手。 「那些倭賊是被你調動了佈防的吧!」 「只能說這些賊人配合的好。」我笑道:「宗設集團的幾員大將都去了寧波, 家中沒有真正壓得住陣腳的干將。」遂把在寧波和無名島上發生的一切詳細說了一 遍。 說到我中伏,沈希儀不由遽然動容,可聽我與宗設媾和,他卻眉頭忽鎖,見四 下無人,便千叮嚀萬囑咐告誡我萬不可將此事在軍中傳揚,直到聽我說解雨在糧中 下了毒藥,他這才一層愁眉,讚道:「我這弟妹倒是機警過人!」 說話的當兒,就有幾批士卒意圖闖進宅院,只是見門口站著營中主將才投往別 處,老魯也帶著輜兵趕回來,一同投入到了搶掠的隊伍中,旁邊的院子裡更是傳來 女人的哭鬧聲,顯然是憋了好幾個月的將士們已經開始發洩獸慾了。 「唐佐,眼下還不是掠奪戰利品的時候,」我一皺眉,勸道:「對面山谷還有 幾十名倭寇,宗設和他手下百名精銳隨時都有可能殺回來……」 「我心中有數。」沈希儀打斷了我的話頭,拍了拍我的肩頭笑道,可他只是傳 令保護宗設等幾大頭目的宅院,卻絕口不提收束部隊之事,反倒進了宅院,與解雨 素卿閒聊起來,—會兒,親兵來報,說已經抓住了宗設的妻妾。 我便讓魏柔在此運功解毒,又留下幾名心腹輜兵把守宅院,帶著易了容、換上 一身戎裝的解宋兩女,與沈希儀、魯衛一道直奔宗設的住所。 此時的村寨早變成了人間地獄,且不說光是剿倭營在巷戰中就陣亡了近二百名 弟兄,看那不斷加長的虜隊伍,裡面竟沒?一個成年男子,想見戰事之激烈。 街道?到處可見缺觳采倌袋的屍體,青石板路上?是血紅的丈,血腥氣混雜著 屎尿的臭氣,聞之令人作嘔不已。 幾乎所有的宅院都四門大開,每個院子裡都聚集著十幾二十人,不是在翻箱倒 櫃尋找值錢的東西,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姦淫俘虜來的女人。 唯一還保持著軍紀的是負責押解俘虜的沈希儀親衛隊,因為他們知道,用不著 自己去燒殺搶掠,他們的主將絕對不會虧待了他們。 不過,當軍卒們把女人從虜隊伍裡再度拖回去的時候,他們也大多睜一隻眼閉 一隻眼:當戰爭真實殘酷的一面展露在眼前的時候,就連我都一時無法接受,緊跟 在我身後的解宋二女,更是面目蒼白。 路過只有婦女和兒童的俘虜隊伍,望著一個個衣不蔽體、臉上沾滿了濃白液體 的女人,兩女不禁流露出同情的目光,或許是這目光讓俘虜們看到了生的希望,都 大聲叫嚷起來,其中一半的女子,雖說叫喊的語調聽起來天南海北的,可分明是中 土語言。 「她們是漢人?!」解雨驚叫道。 「她們是漢奸!」一個看守奇怪地望瞭解雨一眼,她方才一激動,竟忘了掩飾 自己的聲音,只是那看守見到我冷峻的目光,才把視線一轉,朝一個大聲哭喊的女 子背上使勁抽了一鞭子,罵道:「你她媽的還有臉叫!給T.M.D 倭賊生崽子,你不 是漢奸誰是漢奸?!我抽死你,不要瞼的賤貨!」 解雨還想說什麼,卻被我嚴厲的目光制止住。 戰爭,特別是兩個民族之間的戰爭,永遠只有利益而沒有對錯,每一個與戰爭 有關的人,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只能選擇其中的一方,之後的命運,就完全看誰是 贏家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哪有那麼多正義公理可言! 很快來到了宗設的宅院,在沈的將令下,這座小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不是地 上的血污,幾乎看不出戰爭的痕跡,只是一進院子,就能聞到一股煙熏火燎的味道。 「怎麼回事?」 守在院子裡的也都是沈希儀的親兵,一問才知,宗設的妻妾知道寨子要被攻破, 便把宗設所有的機密信件相帳簿焚燒得一乾二淨,本來還要接著自焚,卻被軍卒救 了下來。 我和魯衛不由得面面相覷,滅了宗設固然可喜,可沒有了這些證據,我想藉機 打垮幾大對頭的設想就要完全落空了。 沈希儀也皺起了眉頭,腳下都沒有稍停,逕直衝進了屋子。 雖然對他來說,只要剿滅了宗設,就是大功一件,宗設與誰暗自交通,只是錦 上添花的東西,有或沒有,都無大礙,可他知道我對走私事件極為關注,進了屋子, 立刻就喝問起屋子裡捆綁著的幾個婦人來…… 那幾個婦人立刻叫罵起來,其中兩個二十多歲的美貌女子說得竟是一口吳儂軟 語,可言辭卻極其激烈,不僅問候到了沈希儀的十八代祖宗,甚至連皇上都不放過, 直說正德荒淫無道,害得她們家破人亡,不是有夫君宗設相救,她們早就命赴黃泉 了。想起宗設儒雅的風度,確有吸引人的地方,又有救命之恩,怪不得這兩個漢家 女子生死相從,拋開敵對的關係,這異國戀情也頗為感人,不禁回頭望了素卿一眼, 卻正碰上她含情脈脈的目光。 魯衛卻四處翻看起來,他是刑部探案的第一高手,很快就找到了許多藏得相當 隱蔽的物事,可都是些珠寶首飾玉器之類的東西,那些女子只是冷眼觀瞧,直到他 在塌塌米下發現了一個秘密的儲藏室,她們的臉才—下子都變了顏色。 裡面並沒有我期望中的信函和帳簿,卻是渨寇多年掠奪來的財寶。 一排排放得整整齊齊的金燦燦的大元寶,估計竟有四五萬兩之巨,兩箱做工極 其精湛的珠寶首飾,六大斛上好的南洋黑珍珠,近千斤撣國極品翡翠,胡椒香料等 雜物百餘種,更有四十餘萬兩各大錢莊寶號發行的通兌銀票,這該是宗設的所有家 底了,沒有了這些東西,就算宗設能逃得性命,也無力東山再起了。 當這麼一筆巨額的財富擺在進入密室的三人面前,或許尚能保持一點清醒的人 只有我一個了,而我也幾乎迷花了眼,三人對視良久,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將軍有令,宗設妻妾助紂為虐,斬首示眾!」 上面突然傳來素卿的聲音,沈希儀嚇了一跳,剛想發話,卻被魯衛攔住,就聽 他若有所思地衝我道:「老弟,你這房媳婦當真厲害的緊呀!」 倒是解雨「啊」了一聲,也被素卿低聲勸住。 不一會兒,親兵來報,說已將宗設一妻四妾的腦袋砍了下來,問掛在何處?沈 希儀雖然遲疑了一下,卻依舊下了命令:「其妻是助虐首惡,頭顱掛在寨門旗桿上 示眾,餘者曝屍。」 我明白了沈魯兩人的抉擇:心裡突然覺得一陣輕鬆,這等不義之財若真全交了 上去,鬼才知道最後會落在誰手裡,這密室裡的三人總還算善良,有了錢少不了要 作些善事,也算對得起那些被宗設殺死的無辜之人。 三人對望,不由會心一笑。 「俺老魯頭一回看到這麼多金子,」魯衛摸著金元寶,率先打破了沈默:「怕 是能造幾十座金佛吧!」 又抓起一把南珠:「俺那老大婆自從跟了俺,就沒一種像樣的首飾……」 「那你趕快揣幾把吧,這些可是要犒賞弟兄們的。」沈希儀笑道,大家都明白, 黃金、翡翠、珍珠部相當沈重,攜帶不便,只能上交,何況若是從宗設老巢裡沒搜 到有點□康畝薧浸倏L瞎巃b搶鏌菜擋還暷{?能分的只有銀票和首飾了,沈希儀 把兩隻珠寶箱子遞給我,道:「別情,你媳婦家是開珠寶行的,這些該能用得著。」 我也不客氣,卻把魯衛遞來的銀票盡數推了回去。 把珠寶箱子交給解雨素卿趁亂偷偷帶走,沈希儀叫來了速營的幾大頭目,望著 滿滿澄澄的一室黃金珠寶,眾將俱都看傻了眼。 「實不相瞞,這暗室是蘇州府通判魯衛魯大人發現的,不過魯大人高風亮節, 把這件大功勞送給了速營。」 眾將聽說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老頭竟是刑部四大名捕之一的魯衛,忙把貪婪 的目光收了回去,魯衛當初在蘇州清理江湖門派時公正廉明,官場上下皆知,有他 —在,再想想自己主將沈希儀的清名和原來擔當的差事,想來大撈一把是不大可能 了。 魯衛卻拱手笑道:「沈大人說笑了,這場寶勞本就是各位大人掙得的,宗設一 滅,下官還要替蘇州百姓謝謝眾位大人。」 他停了一下,從斛裡挑出十幾顆南珠揣進懷裡,笑道:「如果眾位大人過意不 去,下官就拿著幾珠子博俺那老婆子一笑!」 說罷,衝我一招手,笑道:「別情,雖然你是速劣T男芯O文保可那只是個兼 職,你本職可是我蘇州府的推官,還是隨我去審審犯人,看看能不能得到華青山和 赫伯權的消息。」 再看眾將早巳喜翻了顏色,不是顧忌沈希儀的話,魯衛的腦袋恐怕都要被啃爛 了,就連見到我之後一臉提防之色的樂茂盛也壓抑不住內心的「喜,只是見我似笑 非笑,才遽然一驚,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交匯在一起,竟是異常滑稽。 半個時辰後,當我再度看到眾將的時候,每個人的瞼上都喜氣洋洋。 沈希儀這才發佈將令集合隊伍,連斬了四個接到命令卻依舊在女人肚皮上賣弄 功夫而遲歸的士卒,將士們卻只有敬畏,並無怨言,速營恢復到了戰鬥狀態,重新 變成了一支虎狼之師。 根據我和魯衛的情報,沈希儀派樂茂盛、歸有財率所轄馬軍、籐牌手和鳥銃刀 斧手一部約四百人剿滅山谷一側的倭寇,派曾亮、張祿率水軍和鳥銃刀斧手余部約 四百人乘船出海埋伏,準備對付返航的宗設,而我和沈希儀則帶著輜兵和在攻堅戰 中受到重創的弓騎手約三百人居中策應。 「遲了。」 素卿在我身後輕輕一歎,我也頗有同感,可沈希儀卻神秘地一笑,很久以後, 我才明白,趕盡殺絕只是政客才會使用的手段,沒有了倭寇,軍人的價值從何體現? 「剿滅宗設」與「鸛量堋筆翟謔橇礁魷嗖釕踉兜母拍睢?果然,那邊山谷已是 人去樓空,樂、歸兩人空手而歸,倒是曾、張大有斬獲,在無名島外十里,阻截到 了剿一睪降餒量艽集噊環訊嗌倭ζ飫{蘩崽楚H上船一看,百餘名倭寇十之七 八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只是五大首腦只擒獲了立花勘助一人。 除去已在招寶鎮戰死的薄田隼人,宗設、近籐又兵衛和阪本初芽三大頭目同時 失蹤,他們的去向,小嘍囉們根本不知,而立花又極其頑固,就連魯衛都沒能翹開 他的嘴巴。 解雨素卿都有點惴惴不安,生怕我和竹園成為宗設報復的對象,這樣一個有十 大實力的高手在暗中謀算你,任誰都難以長久防備。 我心中也隱約覺得宗設此番逃得生天,日後很可能給我帶來偌大的麻煩,可見 到兩女的模樣,卻只好裝出一副樂觀的模樣,寬慰她們道:「雨兒,立花被俘的時 候,已是奄奄一息,想宗設他們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對你們唐家的秘製毒藥,我可 是充滿信心喲,沒準兒這會兒他們已經毒發身亡了哪!」 -------- 清風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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