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逍遙篇 (十二)
搚酗H也都感歎了一陣。阿紫忽然道︰「我早就說過,咱們不要去做仙人的,聽
明姐姐這樣說,仙人真的不好玩,說不定修成了仙人,又要去重新做人呢!也說不 定咱們都是從仙界逃出來做人的呢!」 搕j家嘻嘻哈哈的又說笑了一陣子,大被同床而臥。真要睡了,阿紫還是躲的楊 過遠遠的,和春蘭睡在最側邊,大床的中間就由小龍女和袁明明擁著楊過而睡。小 龍女只要楊過把陽物放在她的牝戶之內,並不抽動,兩人享受著彼此靈慾的交流和 溫柔,只覺天上人間,唯此才是最深妙的禪定。 搕悒憬,眾人已經起身,梳洗淨手後,照例行功片刻,又吃了一些放在房中的 食物、果子。楊過道︰「咱們要讓人不知不覺的離開,就要用到隱身術,咱們這就 走吧!」 搚酗k將房內稍稍整理了一下,將椅子、被 等恢復了原狀,又檢查了一下隨身 之物,就準備離去。他們現在的隨身之物可簡單的很,就只帶了一套備用的衣物。 他們的衣物向來都是自己洗的,以前洗衣物還很麻煩,現在功力愈深,洗衣就容易 的很,只要把衣物在水中浸泡一下,稍一運功,即已潔淨如新,再稍稍一抖,再厚 的衣物都乾了,所以方便的很。 搌紫有些依戀的問小龍女道︰「姐姐,我們還會不會見到他們?」 搕p龍女沈吟了一下,道︰「說不定,人生本就聚散無常,不生活在同一屋簷下 ,很難說以後能不能再相見,只要大家心中無憾也就可以了。」 搚酗H聞言都有感傷。 搯K明明道︰「姐姐此言,實是至理,今日咱們在此與他們相聚都覺無憾,他日 如能再度相逢,或許更為有趣,但相逢之日,各有際遇,已非今日之情景。」 揧邦L向眾女說明了前行的方向,要大家在河西大道路口相會,然後抬手對著房 門虛按了兩下,房門輕輕的開了,他向眾女稍一頷首,意要她們先走,阿紫一晃, 就隱了身子,隨即出了房門。 揧邦L待眾女都出了臥房之後,隨手一帶,關上了房門,也隱了身子出門。 摀o時天剛微亮,屋外仍飄有微雪,放眼望去,一片銀色,很是壯觀。 搌紫想到昨天傍晚和孫小紅在黃河邊教練暗器的情景,心念一動,飄身到了河 西大堂後面,卻看到孫小紅一個人竟已在那裡練習,腳下還堆了一堆落星石,只見 她聚精會神的在琢磨石子的性子,然後一指彈出,落星石走的是迂迴路線,就是阿 紫昨晚在大廳使的那一手,目標是五、六丈外的一塊大石,落星石從她右側飛去, 在空中盤旋了一個弧形的大角度,然後正中大石,無聲無息的貫入石內。 搌紫在旁忍不住拍手叫好,孫小紅聽出是阿紫的聲音,歡叫道︰「姐姐,我快 練會了。」回頭一看,卻不見人影,她嚇了一跳,又四處看了一眼,還是看不到阿 紫的人影,不由得有些驚訝的自言自語的道︰「奇怪,是阿紫姐姐的聲音啊!」 搌紫忘了自己使了隱身法,於是現身道︰「小妹子,我在這裡。」 摁]小紅紅通通的秀臉,洋溢著高興的笑容,跳著腳道︰「姐姐,你躲到哪裡去 了?……這些落星石是我送你的。」說著,從懷中取出一袋錦囊,裡面約裝有數十 顆落星石,阿紫打開一看,見每顆石子都擦拭的雪亮,沒有一絲泥沙,可見孫小紅 的用心,她感動的說道︰「小妹子,謝謝你了。姐姐就要走了,大哥哥和姐姐們都 在等我了,以後再見了。」說著,在孫小紅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又揮了揮手。 摁]小紅只覺眼睛一花,就失去了阿紫的身影,她不由得大叫︰「姐姐,阿紫姐 姐!」只聽數十丈外傳來阿紫的聲音,道︰「小妹子,你好好保重,姐姐走了。」 孫小紅又是吃驚又是難過,不覺流下淚來,愣愣的望著遠處傳來聲音的方向。 搢G水,又名沁河,古時稱為少水,源出山西省,東南經河南省武涉縣而入黃河 。沁陽即在沁水流經之處,位於河南省境內,孟縣東北方。 搘_魏年間,沁陽極為繁華,當時人口已近五十萬,東宮太子在繼大位前多被封 在沁陽,但自胡太后弒了孝明帝,立了臨洮王元釗後,她不但放逐了太子沁陽王元 銚,甚至還廢了沁陽這個大城,並把城內大戶縉紳遷往洛陽等處,一時之間,沁陽 幾成鬼域,但六年後,北魏也告滅亡。沁陽在此後數百年間,極為荒涼,一直到了 宋初才重新建置。此時已是宋末,但此城仍未完全恢復舊觀,也因為這數百年來並 無多大變動,所以很多當年的建築和城池多能保存的很好,也成了許多人憑弔和追 思的地方,但因傳說城內鬼魅幢幢,以致敢來者不多,連城中居民也不敢在舊城居 住,而是在遠離城中心的近郊另蓋陋屋。 揧邦L等諸人從未到過沁陽,中午時分,到達沁陽之後,想不到沁陽竟是這樣荒 蕪,他們一行人在進城時,引起許多人好奇。一名站在屋簷下搓著手取暖的老者看 到楊過,招手叫他道︰「少年人,你過來。」 揧邦L聞聲上前,作了一揖道︰「老丈請了,小可有禮。請問老丈有何見教?」 搢漲悛怞~約六十有餘,身著厚重棉衣、皮帽,巍巔巔的道︰「少年人,你們來 此有何貴幹?」 揧邦L禮貌的答道︰「有勞老丈見問,我等是乘新春來此觀看古跡名勝。不知這 沁陽古城有何可供觀賞之處,相煩老丈賜告,不勝感激。」 搹悛怐熔揖還很犀利,他看了看楊過,又看看站在他身後的諸女,道︰「公子 和那幾位姑娘,都是天仙般的神仙中人,卻來這個鬼域之城,老朽甚為不解,但既 來觀賞古跡,也不為過,城中都是廢棄的巨樓宮室,公子盡可一觀,不過在日落之 前可要離去,以免有所不測。」 揧邦L不解的道︰「老丈此言,小可微有不解,日落之後莫非……?」 搹悛抳暑智蛫D︰「公子有所不知,沁陽舊城廢棄已有數百年之久,數百年來傳 言妖魅橫行,凡人都不敢靠近,老朽等也是十幾年前避難來此,不得已在此安身, 卻也不敢無故進城,公子和姑娘們既是觀賞景色而來,犯不著涉險,老朽純是好意 ,公子切莫見怪。」 揧邦L聞言恍然而悟,稱謝道︰「多謝老丈指點,小可敬聆教言,這就告別。」 說著躬身而退。老者又叮嚀道︰「如果遇到不明異物,要速速遠離,口中念太上老 君法號就可避邪。」 揧邦L再次稱謝,才與老者作別,與眾女施施然進城。 搕p龍女興致盎然,笑道︰「過兒,看來這沁陽城很有看頭。」 搚酗k也是眉花眼笑,她們聽了那老者之言,都不覺好奇心大起,天下竟有這樣 神秘的地方,在洛陽住了這麼久,只隔了一條黃河之遙的神秘之城沁陽竟然未來, 還差點失之交臂,她們昨天在王屋山的際遇已是生平之奇,現在又聽得沁陽竟有這 些奇事,那有不心花怒放之理? 揧邦L微笑道︰「話雖如此,卻也難免凶險,大家還是小心為上,否則這座名城 不會時隔數百年還無法復興。不過,看來與那王屋山元銚大有關連已無可置疑。」 搚酗k都點頭稱是。 搢末秅孜﹛A已進了舊城,只見街道依然,只是荒蕪蒼涼,籐蔓雜草叢生,斷垣 殘壁,一片蕭索,雖是日正當中,仍覺陰森可怖,愈近城中心,這種景象愈為明顯 ,大家都有頭皮發緊的感覺,難怪數百年來,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搯K明明道︰「公子,這座城果然有些古怪,咱們要如何查看才好?」 揧邦L舉目四望,指著一座巍峨樸拙的龐大建物道︰「咱們就先去探看這裡,這 應是一座宮殿,說不定就是元銚的王府。」 搚酗H進了大宅的門牆,牆內是一大片石板鋪成的院子,但也已破敗不堪,一層 層石階直通正廳大門,稍一細算,共有七層石階,每層七梯,正是王府的格局。正 廳的兩扇大門歪歪斜斜,簷下、窗上還留有未化的冰柱,看來極為詭異。 搚酗H舉步上階,石階多已殘缺不全,冰封雪掩,遮住了不少破敗的跡象。 搌紫雖然充滿了好奇,但也心下惴然,她嚅嚅的道︰「咱們應該把蟠龍杖帶來 的。」 搚酗H一聽此言,知道她心中害怕,都不由失笑。趙華道︰「你不要亂跑,只要 躲在你大哥哥後面就不用怕了。」 搌紫紅著臉道︰「華姐姐好壞,我…才不害怕呢!……。」她身子一扭,忽然 觸及孫小紅送她的那袋落星石,她拿了出來,打開錦囊,倒出落星石,分給大家道 ︰「這是孫小妹子送給我的落星石,大家都帶幾顆,以防不測。」 搚酗k正要笑她,楊過道︰「大家都帶幾顆吧,一陰指雖好,卻不會拐彎,說不 定用得上呢!」眾女聽楊過說的有理,也就笑嘻嘻的從阿紫手中接過落星石。 搕j家看這石子晶瑩可愛,卻極沈重,都很是喜歡,每個人都拿在手中一顆顆的 掂著,這是她們學會擲骰法之後的習慣性動作,頃刻之間,已瞭解了落星石的特性 。 搰豯漟ㄓ蓱膩_,一石彈出,直飛十餘丈外的王府正廳廊簷。落星石是不規則的 圓形物,要它直線飛行比弧形飛行更為不易,但秋菊的功力比阿紫又深厚許多,所 以這石飛去,竟是一閃即至,悄沒無聲的正中這座府第原來放置匾額的簷格之中, 眾人正待出聲讚好,忽聽大門內傳來「叭噠」一聲的重物落地聲。大夥兒吃了一驚 ,秋菊更耽心自己失手誤傷了人。楊過稍一凝神,道︰「不慌,不是人,像是長蟲 ,此時怎會有這麼大的長蟲?」 搚酗k見此屋確有怪異,小龍女向大家看了一眼,眾女心意相通,合心分擊術霎 時形成,跟著楊過到了這座府第的大門之前。 揧邦L微一抬手,示意大家止步,觀心術透戶而入,只覺屋內異物甚多,但測不 出是什麼物事,他回頭向大家笑道︰「這裡面有一大堆不明的物事,你們說是要進 去一探究竟呢,還是打道回府?」 搚酗k你看我,我看你,因為聽楊過這樣說,知道裡面確有凶險之物。阿紫漲紅 著臉道︰「大哥哥,會不會很可怕啊?」 揧邦L笑道︰「我也不知道,但多半是陰物,不似人獸之物。」 搯K明明見楊過一直面露笑容,知他胸有成竹,於是道︰「公子,咱們是明知此 地有異物這才來的,怎可半途而廢?當然是要一探究竟了。」 搕p龍女也笑道︰「是啊,如果真是些陰物,咱們更要一探究竟,大凡陰物滯留 人間,多因冤屈未伸之故,也有可能與元銚有關,正等著咱們前來呢。」 搚酗k都稱是。阿紫想到妖人元銚一個人在王屋山好幾百年很是可憐,如果在這 裡能發現一些與他有關的物事,幫他得成大道,這可是一椿莫大的善事,於是也毅 然道︰「龍姐姐說的正是,我不怕了,我也要幫他們忙。」 揧邦L歡然道︰「好,大家有此善念,就不怕妖物,但還是小心為上。」說著, 他伸出雙手緩緩虛按大門,兩扇破敗的大門在嘎嘎聲中慢慢向兩旁推開,楊過推送 的速度極慢,所以大門雖然搖搖欲墜,但仍穩穩的屹立,待得容人出入,即予停止 。 搚酗H上前先向門內望去,果見門檻內側挺臥著一條丈長的大蛇,已氣絕多時。 只見此蛇渾身烏黑髮亮,頭臉呈倒三角形,額上竟有寸長的獨角,色呈金黃,角下 一個深洞貫穿整個頭部,正是秋菊彈出的落星石造成,但竟無血跡,眾人都覺得不 可思議,阿紫則掩面不敢細看。 搰豯滮@見這種情形,難過的流淚道︰「公子,我不是有意的,無端殺生,真是 不該。」 揧邦L已跨進門檻,進入大廳,正待安慰,袁明明卻已細細觀察了這條大蛇,對 楊過道︰「公子,據妹子看來,此蛇應是修道有成,藉秋菊妹子之手兵解而羽化, 對它而言,可說是千載難逢。」 揧邦L奇道︰「此話怎講?」 搯K明明以一粒落星石輕輕彈向大蛇軀體,叮的一聲,落星石碰到蛇身竟被彈落 一旁,道︰「此蛇已有多年修為,非一般兵器可傷,唯有雙目和角下是它的致命弱 點,但它閉目時仍然傷它不得,秋菊妹子無意中擊出落星石,無巧不巧,竟能正中 它唯一的罩門,透腦而出而無血跡,正是道家所言羽化的徵象,如非這樣機緣巧合 ,它想羽化可是難上加難,豈非千載難逢?」 揧邦L正要答話,大家忽然受到感應道︰「女娃兒言之成理,但殺我守門金剛靈 蛇仍不可恕。」 搚酗k吃了一驚,楊過卻好整以暇,不予理會,他左手伸掌在青石地板的石縫上 一劃,兩塊石板立時往兩側翻立,地下出現一個深洞,右袖一拂,那條大蛇穩穩的 被送入深洞,左袖再拂,鋪上了泥土和石板,地上立刻恢復了原狀,楊過又雙手虛 按,緩緩的關上了兩扇大門,這才定身朗聲道︰「在下楊過,與室人龍氏等為了元 銚太子而來,不知各位可有教我?」 搹麂奶@出,陣陣陰風閃爍,整個廳堂為之聳動,但眾女已不覺可怕,都凝目定 神等待回音。 揧邦L並不催促,負手四覷,只見正廳甚為寬敞,但布幔簾帷都已腐朽,寒冬之 季倒也沒有霉味,桌椅縞x已無完物,看這情景,當時似曾經過打鬥,瓦罐花瓶破 碎一地,字畫竹簡仍依稀散落,正廳兩側各有門通往內堂,但他們既知這裡有「人 」,當然不能冒然闖入內堂,仍與一般作客一樣在大廳西側等候。楊過雖負手舉目 而觀,觀心術卻仍深入四周觀測。 搮L了盞茶時分,楊過轉過身來,注視著大廳正中,果然一個女音感應道︰「楊 公子,眾位夫人,妾沁陽王妃戴氏有禮,有勞楊公子和眾位夫人遠來,惜乎妾身已 成異類,宅第破敗,難以待客,尚請多多恕罪。」 摀o個聲音聽不出多大年歲,但清脆膩人的中原口音,顯是出自大家閨秀。原來 北魏自遷都洛陽之後,次年即禁胡語,禁同族通婚,厲行漢化,這戴氏王妃很可能 就是漢人。 揧邦L道︰「戴王妃客氣了,在下等冒昧來訪,又失手傷了靈蛇,失禮之至,尚 請王妃寬宥是幸。」 暌馱妃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道︰「誠如那位夫人所言,這是天意,金剛靈蛇應 天之命得以羽化,妾不勝欣羨。」她停了一下,又道︰「公子怎知我夫郎之名?又 何以到此,有煩公子明言。」 搰豯熐D得此言,心中稍安,但仍惶惑的開言道︰「多謝王妃不罪,小女子實是 無心之失,但願金剛靈蛇早登仙界,使小女子稍消罪愆。」 暌馱妃言道︰「這位夫人言重了,天意如此,怎可怪罪於你?適才竇氏之言不 必介懷,靈蛇或許正要感謝夫人呢,也要謝謝楊公子給予厚葬。」 揧邦L見解了秋菊的心結,很是歡喜,於是將在王屋山遇見元銚之事細細說了, 又道︰「在下因見元銚太子在王屋山修練多年,仍未能得成大道,又不能離開王屋 ,其中必有緣故,因此特來到此一探,以明究竟,不想王妃亦仍留在人間,想這應 是太子未能成道的原因。」 搣艙M哭聲大起,楊過細心一聽,竟有二、三十名女子之多,不覺大為訝異。 暌馱妃嗚咽的道︰「可憐的夫郎,竟仍在人間受苦,妾身……好…恨。」 揧邦L不便作答,只有靜靜等待。 搮L了一會,戴王妃又道︰「楊公子和眾位夫人都是仙凡之體,光天化日之下不 易看見妾身,有煩進入內室,容妾身拜見。」 揧邦L剛才關上大門的用意,就是希望遮蔽日光,但這座殿室實是太過破敗,除 了屋頂之外,幾無遮光之物,聽戴王妃這樣說,內堂可能會好一點,於是道︰「正 要打擾。」 揧邦L的觀心術遠強於諸女,他雖不能見到戴王妃等人,但卻能明確的感應到她 們的存在方位,他稍候片刻,知道戴王妃等已進入內室,於是招呼眾女,小心奕奕 的推開大廳右側的小門,待眾女進入後,又緩緩的關上,霎時室內一片漆黑。一女 聲道︰「公子,請再左行。」楊過等依言往左前行數十步,已慢慢適應,依稀可見 一名女子在前領路,再走了數十步,左手邊又有一扇門,那女聲又道︰「公子,各 位夫人請進。」楊過於是又依言推門而入,眾人定神細看,只見室內隱隱約約站了 數十個裝扮奇異的年輕女子,都是高髻蛾冠,纓絡環珮,有如畫中飛天的造型,眾 女知是她們那個朝代的貴人 飾,於是重新見禮。 搵蒂b這些女子之前的一名高髻美女,臉龐白晰秀麗,鳳目柳眉,一點朱唇,很 是好看,但卻並無血色,體態豐腴,年約二十五、六歲,很有福相。她開口道︰「 不成敬意,楊公子和眾位夫人請坐。」 搚酗H舉目四看,見這內室雖然寬敞,但卻全無門窗,也無陳設,看來應是密室 ,才會這樣隱蔽。於是大家都席地而坐。 搧必酗H坐下後,才發現兩邊的人坐姿大為不同,楊過和小龍女等人都是盤膝而 坐,有如打坐練功,但戴王妃等那邊的眾女卻都是跪地屈膝,上半身挺直,衣裙遮 膝,雙手交叉垂立,嚴肅中又覺優雅。 暌馱妃朱唇輕啟,緩緩道︰「楊公子,妾是沁陽王正妃,這些姐妹都是側妃和 侍妾,妾等感謝公子和眾位夫人大德,竟為妾等夫郎之事前來。」說著深深彎身行 禮,身後眾女也都向眾人行禮致意。 揧邦L等也低頭回禮。楊過道︰「在下等阻礙了元銚太子取得穢卵,雖是為蒼生 著想,但對太子仍有愧歉,亟思有所補償,助他得成大道,未知王妃能有良法否? 」 暌馱妃泣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夫郎身為東宮太子,卻被太后所廢,改立元 釗為帝,又派其弟胡天師前來沁陽捉拿我夫郎,言道要將我夫郎囚於王屋,妾等在 這王府內與他激鬥,終因不敵而死,他將妾等真陰鎮鎖在此,不得轉世。妾只道王 屋是宮中囚室,卻未料竟是囚於王屋山,可憐他孤零零一人在深山受苦數百年…… 。」說到這裡,身後諸女都哭泣出聲。 揧邦L聽到此處,已大致明瞭了前因後果,只是不知他宮中爭鬥的原因,於是問 道︰「元銚太子既已是東宮太子,又怎會被廢?又怎會被囚?……」 暌馱妃道︰「公子,這都是因修練仙道所起。」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又道︰ 「我大魏朝上下迷於修道練仙,那梁朝卻迷於吃齋成佛,梁朝武帝多次捨身佛寺, 我朝帝王將相無一不煉丹、煉精、煉術,終至門派有別,大起爭鬥。我夫郎一心煉 精,胡太后與其弟則迷於煉術,先帝又迷於煉丹,以致先帝被胡太后所弒,我夫郎 被她所廢,我朝也隨之而亡,種因盡皆於此。」 揧邦L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但同是修仙求道,豈會有這樣大的差異,竟 至弒君廢儲,而至亡國,實是令人不解。」 暌馱妃恨恨的道︰「先帝雖稱以煉丹為修仙法門,但所煉之丹實是用來御女, 他每日御女數十,尤稱不足,被弒前幾年,王公大臣的命婦女子也一概……,我夫 郎自幼見此,一心煉精,誓言終生不沾女色,妾等雖委身於他,但都是醉心煉精修 仙之術,永保處子之身的道友,期盼他日同登仙界,胡太后得知之後,亟力斥責, 謂此將使國祚中斷,我夫郎不聽,也不想繼承大統,被廢本是意料中事,但被廢也 就罷了,卻不料如此狠毒,竟將他囚於王屋山數百年,好不可恨煞人。」 揧邦L心下思量,果如這戴王妃所言,胡太后如確是為了國祚著想,弒君廢儲也 不為過。他沈吟一下,問道︰「元銚太子是胡太后所出嘛?」 暌馱妃嗤了一聲,道︰「胡太后是宣武皇帝陛下最小的侍妃,她以媚術取得寵 信,即鴆殺皇后,得了後位第二年,宣武陛下即告殯天,眾口均言為其所害,先帝 當了十幾年傀儡皇帝,終於也被她所弒,而先帝所修的煉丹術也是胡太后之弟胡天 師所授,難保不是早有預謀,蓄意敗他德行,至天怒人怨而弒之。我夫郎則是宣武 陛下的三子,孝明帝之弟,為正宮所出,胡太后所立的臨洮王元釗則是第五子,乃 側妃所出。」 揧邦L微微點頭,道︰「想必胡太后和胡天師所修的是煉術之道了?」 暌馱妃道︰「正是,但妾身看來,卻也不像。」 揧邦L詫異的問道︰「這又是為何?」 暌馱妃遲疑了一下,有些忸妮的道︰「煉術之道,應該謹言慎行,行其可行, 止其不可行,我朝雖是胡人入主中原,但禮教人倫分際仍是一體同尊,而他二人穢 亂宮廷,旁及平民百姓,侈言天地無親,豈是修道之士所應為?」 揧邦L甚怒,道︰「豈有此理!這樣悖理背情,豈能修得大道?」 暌馱妃正視著楊過道︰「公子之言至是,妾聞他二人不久在六州大都督爾朱榮 帶兵入京時,均暴斃身亡,形神俱滅,也應是天意,但妾等終不得解脫胡天師之咒 ,想來夫郎也是如此。」說著,泫然而泣。 揧邦L道︰「在下此來,原是要解元銚太子被困之因,並盼能助他得成大道,王 妃所言胡天師之咒不知究是何物,可有破解之法?」 暌馱妃似是舉手擦拭淚水,咽聲道︰「妾與眾家姐妹數百年來苦思解咒之道, 但終不得其法,實是………。」 搯K明明在楊過身後扯一扯他的袖子,意示待言,楊過頷首同意,道︰「明妹請 說。」要知那時禮教甚嚴,主從之分極為嚴格,楊過一家人雖然不分大小,但在外 人面前仍要守禮,否則會被人家視為沒有家教,也缺了禮數,所以楊過和戴王妃兩 人對答之際,雙方諸女都無人插話。 搯K明明道︰「請問王妃,胡天師鎮鎖王妃真陰時,是施了何咒?」 暌馱妃看著袁明明,見她秀美出眾,氣質高雅,又有雍容華貴之姿,不覺臉露 訝異之色。 揧邦L笑道︰「室人袁氏,原是大宋當朝皇妃,只因當今天子不德,才潛出皇宮 ,並委嫁於在下為妻。」 暌馱妃等女大為驚奇,又都對袁明明另眼相看。天子之妃位階又是高了她們許 多。 暌馱妃欠身道︰「有勞夫人動問,胡天師乃煉術之人,據妾身所知,煉術者, 練符、練數、練武、練採補,也就是符術、數術、武術、採補術之總稱,因之他武 術既高,奇門遁甲之術尤精,符咒之術更是當世無匹。妾與眾位姐妹雖與他在此纏 鬥,但毫無招架之力,只想一心戰死殉夫,但胡天師卻在動手前即破指在符紙上寫 下血咒,言道『上天下地永鎮於此』,符紙在他劍尖一揮之下,攸忽不見,此時我 夫郎雖已被執,但亦聞胡天師之咒語,妾見他面色急變,終至昏厥,妾等心如刀割 ,個個奮不顧身與胡天師激鬥,但妾等實非胡天師之敵,不久即個個身亡,但身雖 死,陰魂竟然不散,胡天師在王府一切作為,妾等全瞧在眼裡,可又無能為力,眼 見他揮眾擄了夫郎而去,臨走時,有人向他進言,意要火焚王府,他竟赫然而笑, 舉手制止,說要妾等永世在此追悔。」說到這裡,戴王妃和身後諸女都已泣不成聲 。 搯K明明沈思一會,問道︰「胡天師要王妃追悔什麼?」 暌馱妃泣道︰「胡太后弒君前即已稱制臨朝,胡天師乃奉旨而來,但他厚顏無 恥要妾等獻身於他,謂妾等雖是沁陽王妃侍,但都是處子修道之身,他只要採補妾 等處子之精,即可得成大道,但需妾等自願,否則精氣不動,於事無補,並稱只要 妾等願意,就可免了沁陽王被廢之旨,恢復他東宮儲君之位,我夫郎一口峻拒,妾 等更是不願,以致………。」 揧邦L等聽到這裡,依稀覺得胡太后和胡天師早有預謀。 搯K明明又問道︰「胡天師貴為天師,又是太后之弟,定是權傾當朝,數十名處 子應是垂手可得,何以定要王妃等獻身才能成道?」 暌馱妃歎道︰「妾與眾姐妹和夫郎所修煉精術,並非禁絕情慾以煉精,而是反 其道而行,乃激動情慾以生精,待至情濃精動之際,再返精煉之,此法之難,夫人 當知,妾眾多姐妹都因練功失誤,一時把持不住,以致精出功破,長年苦修,廢於 一旦。妾於十六歲那年與夫郎同修,至身死之時已有十年功力,多位姐妹亦是如此 ,但始修之時,姐妹多達百人,迄妾身亡之日僅餘二十六人,餘皆功破出府,夫郎 與妾均善待她們,也曾代覓良人為配。」 搚酗H都聞所未聞,連出身百花宮的趙英、趙華都覺得匪夷所思,但也覺得這樣 的煉精術實是困難之極。 搯K明明問道︰「要合體嗎?」 暌馱妃點頭道︰「是。」 搯K明明心想,既已合體,怎能稱得上是處子之身?但男不出精,女不洩身,又 要情濃精動,這克制的功夫,卻是不易,難怪多人破功。 搯K明明又問道︰「一旦不慎破功,未知有何後果?」 暌馱妃淒然道︰「一旦破功,即大洩不止,如是修練十年破功,洩後立即衰老 十年,短壽十年,妾見多位姐妹如此,心下惶然,曾長期激不起情慾,虧得夫郎調 教,才能恢復練功。」 搕p龍女等諸女心想,這種功不練也罷,這不是整死人嗎?想成仙卻要先受這種 活罪。 搌G然,楊過也有此想,他道︰「此法如此艱辛,太子與王妃何以不改練他法? 」 暌馱妃道︰「公子此言似是有理,但如胡天師所修之煉術之道,仍需採補,非 我夫郎所願,妾等女子之身,亦不能效胡太后蓄養數百童男面首之理,而煉丹之術 ,凶險尤大,一丹之差,即有暴斃之虞,且勞民耗財難以計量,儲君之尊,沁陽之 富,仍有不宜,因之煉精之法,為妾等唯一法門。」 揧邦L等都知這是實情,不禁為之歎息。 暌馱妃又道︰「妾等因煉精多年,所蓄功力雖尚不足以成仙,但對胡天師而言 ,如能供其採補,合妾等二十餘人之功,卻能助其成道而有餘,是以其處心積慮, 覬覦已久,然妾等竭力反抗,他懷恨在心,所以才會殺了妾等之後,仍鎮鎖妾等真 陰,意在報復。」 搯K明明對楊過道︰「公子,妹子想元銚太子在王屋山被困,修練數百年而不能 成仙,究其原因或有可能他是掛念王妃們的結局,不知是被殺還是被囚,以致心有 恚礙,終不能成道。胡天師以符咒鎮住王妃等真陰,妹子以為這乃是陰術,應有破 解之法,但如破了此法,卻不知王妃等真陰又將何往?」 揧邦L看著戴王妃道︰「明妹的分析很有道理,要破胡天師之咒,先要找到那張 符 ,我想應該是可以找到的,元銚太子滯於恚礙眾王妃,以致不能得道,只要我 等再到王屋一行,告知他此事,當能解了他的心頭之結,但王妃等如不能有好的結 果,元銚太子終因心有所憾,對成道大業仍有妨礙。」 暌馱妃無助的看著楊過和袁明明,泣道︰「多謝公子和夫人為妾和夫郎設想, 但解了胡天師之咒,妾等陰魂飛散,從此渺不可知,但也勝似在此受無盡之難。」 眾妃侍都垂頭低泣。 搕p龍女這時接口道︰「過兒,各位太子妃已在此修行數百年,又曾修習煉精之 法多年,即使解了胡天師之咒,未必就會使各位太子妃魂魄飛散。」 搘j禮崇尚目不斜視,是以戴王妃與楊過和袁明明對答之際,眼中所見也只有他 二人,並未注視小龍女等其他眾女,這時因小龍女開言,戴王妃才柳眉微舒,正視 著小龍女,她吃了一驚,欠身道︰「恕妾失禮,夫人天人之姿,還盼惠賜教益。」 揧邦L笑道︰「室人龍氏,原是在下師父,我與她互為一體,龍兒既有此言,必 有良策。」 搕p龍女嫣然一笑,道︰「我古墓派心法,從武功入門,最終之旨也是在修仙成 道,從各位太子妃和元銚太子所練功法看來,與這近數百年之間有所不同。我派功 法著重於內在修為,太子妃所練功法,似重於外在,如能相輔相成,由我另授心法 ,佐以各位妃子既有的功力,雖非肉身,但就心法而論,即使成仙需要另有機緣, 但要抵擋胡天師之咒應是不難。」 暌馱妃等諸女大喜,都向小龍女躬身下拜,齊聲道︰「多謝夫人。」 搕p龍女微微襝衽回禮,道︰「眾位王妃不必客氣,能否成功我也沒有一定的把 握。」 揧邦L緩緩起身,道︰「龍兒的推論甚是,我在進王府之前已約略觀察整個建物 ,這座王府的重心應在正廳後方的主梁之上,這根主梁極為堅固,也才能支撐整座 王府歷時數百年而屹立不搖,正廳之下似另有密室,卻不知那是何處?」 搚酗k也都紛紛起身。戴王妃訝異的道︰「公子真是奇才,正廳之下乃是我夫郎 的起居室,也是他的書室,此室陽氣特盛,妾等因是陰寒之體,自遷入王府之後即 不敢入,室內是何光景,妾亦不得而知。」 揧邦L點點頭道︰「那道符 必隱於主梁,才能鎮住各位太子妃真陰。元銚太子 的書室或許另有奧秘,王妃如不介意,在下想入內一探,對太子或有助益也說不定 。」 暌馱妃道︰「時隔數百年,又有何可介意之處?如此有勞公子,恕妾等不能作 陪。」 揧邦L對小龍女道︰「龍兒,我去探視一下這座王府和元銚太子的書室,希望能 有所發現,幫上他忙,你就在此傳授各位王妃心法,明妹和各位妹子也可在王府周 近走走,但不要走遠了。」 搚酗k都齊聲應是。戴王妃欠身道︰「有勞公子和夫人。」 揧邦L和袁明明等眾女出了內室。一出內室,阿紫就先深深吁了一口氣,才道︰ 「大哥哥,好好玩噢,那元銚太子是妖,他的夫人是鬼,咱們是半仙……,嘻嘻… …。」 搚酗H也不覺失笑,但又覺這件事真是詭異之極。 揧邦L舉目四望,細細觀察這座王府。剛才在與戴王妃對談之際,已知她們那個 時代已精於奇門遁甲和符 之術,所以他一邊觀看這座王府的結構,一邊與陣術原 理印證,慢慢已有了一個梗概。眾人也不打擾他,也都好奇的四處查看,連阿紫都 聚精匯神的若有所思。 揧邦L繞到大廳後方,順著主梁往上看去,忽然笑道︰「那張符 果然就隱藏於 此。」 搚酗k都抬頭張望,卻未見有何物事,不覺都以詫異的眼色看著楊過。楊過指著 主梁與橫樑銜接之處,道︰「就在那裡!」眾女還是沒有看見。楊過噢了一聲,道 ︰「你們不妨用上隱身術再試試看。」眾女都啟動意念用了隱身術,再抬頭往上看 時,果見一張泛黃的符 端端正正的貼在主梁與橫樑銜接之處。 搎祗^好奇的問道︰「公子,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用隱身術才能看到這張符 ?」 揧邦L笑道︰「胡天師真是奇才異士,他是將奇門遁甲之法用在符 上,所以這 張符 才能隱形,咱們的隱身法也有這種功能,所以就能破了這個功法,也就能看 到符 了。」 搚酗k都覺得有趣極了。阿紫又開始蹦跳,笑個不停。 揧邦L飛身而起,小心奕奕的揭了那張符 ,落地後與眾女細細觀看。只見符 是由甚為粗糙的黃標紙製成,上有暗黑色的血跡劃了幾個神秘文字,看來並不奇特 ,卻竟能鎮住戴王妃等二十六人真陰不散,實是奇異之極。楊過和眾女都對胡天師 的奇異才能歎服不已。 搯K明明歎道︰「這胡天師如能以正途修仙,何愁大道不成?但卻昧於旁門,終 至形神俱滅,殊為可惜。」 搚酗H也讚歎了一會,楊過又揮手一揚,將那張符 又貼回了主梁之上。眾女都 吃了一驚,一齊看著楊過,不明所以。 揧邦L笑道︰「戴王妃她們是靠這張符 才能真陰不散,在此王府滯留數百年, 也不知龍兒傳授她們心法的效果如何,萬一咱們不小心毀了這張符 ,戴王妃她們 魂魄飛散,咱們的罪過可大了。」 搚酗k都啊了一聲,齊道︰「對啊!可不能害了她們。」 揧邦L在一根破敗的石柱之旁找到了通往地下書室的通道,對眾女道︰「戴王妃 既言元銚太子的書室陽氣特盛,其中或有古怪,對女子之體或有不宜,你們也就不 要下去了,我這就下去一看,你們在王府周近看看,不要走遠,也不要毀了王府的 物事,說不定戴王妃她們還要在這裡住一陣子呢。」 搚酗k都點頭應是。阿紫又關心的道︰「大哥哥,你要小心噢,我們也會很小心 的。」 揧邦L點點頭,道︰「我會的。」說著,就步下了石階。 摀o段石階很短,一轉彎之後,又是一段較長的石階,但卻是漆黑一片,楊過稍 一定神,慢慢讓視覺適應黑暗,但見石階兩旁都有燈柱,卻都已朽敗,他拾起地上 一根稍完好的木柱,三兩下就裁成一根細細的木棍,一手拿著木棍,一手在木棍的 頭上輕輕一點,木棍就燃起了火光,霎時地下一片光明。他舉著木棍又順著石階繼 續往下走,不一會兒就到了盡頭,盡頭之處是一扇石門,石門前卻有多具枯骨,並 有f蝕的兵刃散在四處,顯然此處當時也經過激鬥。楊過躬身向那幾具枯骨施禮後 ,大袖一拂,將枯骨移到牆邊,細細觀看那扇石門。 搢漁陞菄飌狀糷V餘,寬約五尺,楊過認不出是什麼石質製成,石門表面的石紋 有如山水,渾然天成,很是美觀,與旁邊的石牆僅有細細的小縫,這樣看來,這扇 石門應該不是左右移動,而是需要用推的,於是他右手舉木棍,左手輕輕推動石門 ,但不為所動,繼又逐漸加力,石門已有撼動的跡象,如果繼續加力下去,石門當 然可以推開,但他心想,這密室是元銚的起居室,必是他日常進出的地方,如果每 次進出都是這麼麻煩,於情理不合,於是停手又細看石門的構造,果然在石門的中 間右側有一個小洞,像是供作伸入門匙之物之用。他在四周和地上細細查看,不見 有類似之物,但既然知道了石門開啟的道理,也就不急著找門匙了,他將左掌貼在 小洞口,默運內內,再緩緩移動掌勁向上,果然聽到門後喀啦一聲,顯是門閂移開 的聲音,他心中一喜,掌勁向內輕吐,石門在一陣刺耳的嘰嘰聲中緩緩開啟,開了 半尺寬後,即側身閃進了內室,迎面卻襲來一股燥熱的氣流,他有些納悶,將手中 的木棍插在牆上的縫隙,開始觀察室內的景物。 摀o書室極大,約有十丈見方,高約兩丈有餘,牆邊都有櫥櫃,室內正中是一根 方型石柱,但楊過知道這根石柱其實就是王府的主梁,在樑柱表面砌以石塊作為修 飾。 揧邦L見室內有床、桌椅、縞x之物,室內雖然簡樸,但陳設之物卻琳琅滿目, 而且完好如初,除了每物都覆有一層薄薄的塵灰之外,看來都無損壞,楊過不由得 大奇,他再一細看桌櫃上擺設之物,又不由得笑出聲,原來這些物事多是交歡的陶 瓷,並繪以彩圖,眉目鬚髮畢露,男女陶醉和歡悅的表情栩栩如生,這些陶模有大 有小,各種姿勢簡直讓楊過歎為觀止,他的兩個老婆趙英、趙華雖然出身百花宮, 成親以來,也是極盡所能,施展百花宮各種秘技以討好於他,但卻都沒有這裡陳設 的各種陶模那麼精采和令人望之心動。楊過心想,元銚定是為了修練那煉精術,必 須長保情慾,才瘨偃o麼多的交歡陶模,以激動情慾,練這門功法,可也有夠辛苦 。 搘L踱到床榻邊的書桌,見書桌上仍散開著一排竹簡,桌面上另有許多一疊疊厚 厚的書冊。楊過心中一動,以手輕輕一按桌邊的那張木製艘,木椅悄無聲息的崩 坍於地,他微吃一驚,這書室果然陽氣特盛,不但乾燥異常,而且又感覺到地底之 下有磁力流轉,而在這桌邊的感應尤劇,有引動他內力的趨勢。他忽有一股想法, 於是輕輕移步,站在磁力最強的地方緩緩盤膝坐下,默運心法,與那磁力流轉相契 合,霎時之間,只覺天人合一,宇宙合為一體,有說不出的舒暢歡悅,那是一種從 所未有超越古今的歡喜。楊過悚然一驚,忙鎮攝心神,止住了那種歡喜之情,以九 陰真經的心法與那磁力及陽盛之氣合而為一,楊過頂門之上三朵璀璨的功花大盛, 盞茶之間,功花忽滅,代之而起的卻是五縷若隱若現的氣柱,在他的頂門之上以五 色之態游移,繼之不動,繼之又如有形之物,忽然五縷氣柱爆出一片巨光後又幻為 無影無形。楊過也在這時睜開雙目,眼中精光暴射,不久又慢慢恢復常態,他稍稍 思索剛才的情景,不由得微微一笑,如果不是捨不得這些好老婆,大概此時已羽化 而去,他的心頭一片坦然和安祥,也有無比的歡喜,只覺天人之間,隨心所安,捨 與不捨,隨緣即可。 搘L起身看了一眼攤在桌上的竹簡,簡上雖有塵灰,但仍依稀可見字跡︰「…… 以育六甲,六甲,天之使,行風電, 鬼神。……」楊過心道︰「原來元銚雖修煉 精之術,但也旁及符 、奇門,想必其他這些書冊應是數術、武術之類的典籍,怪 不得他的武功也這麼高,又有隱身之術,但顯然也沒有練得精通,仍需藉助外物。 」 搳]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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