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
卻說姑蘇主到了二十九日子時,腹中疼痛起來。正是瓜熟蒂落,
到了寅時,一胎產下兩個女兒。翠鈿服侍主母上了床,把些茶湯來吃
了。還是姑蘇主平日調理得好,身體也不至十分辛苦。翠鈿去看兩個
孩兒,身也不動,聲也不出,就是癱軟了一般。便拿去一併丟在壁腳
邊,把些草紙來遮了。外邊有侍女來望,只說咋日偶冒風寒,不能起
身。萃鈿心下思想,萬金不來,十分憂恐。道:「天殺的,為何不來
收?是忘了?」正在疑惑,只見萬金急忙忙挑了兩個盒子走將來。翠
鈿見了罵道:「天殺的,害死人也,夜間夫人生下兩個女兒,端等你
來哩!」萬金道:「夫人健麼?」翠鈿道:「夫人倒健。只是這兩個
冤家怎麼得出去?」萬金道:「且去見了夫人自有道理。」萬金來到
房中,姑蘇主道:「你來了,我方才生下兩個女兒,只見紅光滿室,
想他長大必有好處。你須好好藏了出去,用心看管。倘得他日後成人
,也不枉了我與你相敘一場。」萬金道:「小人拿兩個盒子在此,只
說府中差送供給,如今就把他放在盒內藏了出去。小人外邊乳母房子
俱已停妥,不必主母掛念。」姑蘇主道:「這等我放心了。」翠鈿就
把孩兒裝在盒內。萬金別了主母,挑了盒子,大踏步走出門來。竟到
自己家中,開了盒子取出孩兒,交付與妻子。到第三日,才開聲啼哭
。這婦人看他勝如自己生的,萬金歡喜,自與妻子過活,也不敢十分
到府中去了。
不一日,趙曼封王回來,去王家見了丈人,又去見了姑蘇主道:
「夫人如今身體健否?」姑蘇主道:「妾自相公去後 病體漸覺好些
,如今已好了八九分了。」趙曼道:「今日就請夫人回府。」遂辭別
王孫,差人迎接夫人回去。到晚飲宴畢,趙曼出去幾時,一路風霜勞
頓,不要說女色,就是男色也不得見面。如今回來怎禁得慾火倡狂,
便與姑蘇主百般快樂。萬種歡娛,繡被中慢效鸞鳳,牙床上共諧秦晉
,耳畔嘖嘖噥噥,惟是鑽心密語,枕邊咿咿啞啞,都是動興淫聲。趙
曼弄了一會道:「我一向不與你同衾共枕,那知你這般知趣。」姑蘇
主道:「你雖然有了馮萬金,不到我房中,我無日不思想你。如今卻
教我怎的不快活?」把兩腿勾了趙曼的腰,趙曼塵柄齊根放進,直到
酣美去處。姑蘇主遍體酥麻,趙曼又將塵柄在牝中四圍絞了一通。姑
蘇主提身不住,趙曼又盡力抽了一會,卻便洩了,把個帕兒揩得牝具
乾乾淨淨,交頸而睡。有詞為證:
誤佳期
一自那人去後,滿口淒涼,依舊一庭芳草。怨清幽,卻把人
愁。此夜結同心,霞滴花心透,今朝得意慢追歡,不許催
清漏。
那馮萬金也知趙曼回來,便對妻子道:「趙爺回了,我去叩見,
若得搬進府中,又好與夫人往來,強如在此居住。」妻子道:「如此
甚妙。」萬金即去叩見趟曼。趙曼道:「你為何不在我府中?」萬金
道:「小人新取得妻子,不曾稟過老爺,不敢擅自進來。以此權在外
邊居住。」趙曼想道:「如今有了妻小,年紀又老成了,留他在家穿
房入戶,也不是道理。」便對他道:「你既有了妻子,我府中也不穩
便,與你白銀二十兩,在外邊做些生理過活;倘有事,便來喚你。」
萬金只得些白銀子,叩謝歸家。
不覺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女兒也是七八歲了,大的取名宜主,
小的取名合德。宜主天性聰慧,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看過就能解惑
。一日,在萬金箱內檢得一件醫書,是彭祖留下方脈,拿來看了一遍
,正覺有味。裡面有一款道:「凡女人與男人交媾過了,須如此如此
,運氣之日還如處女。」不覺嘻嘻的笑,拿到房中細細看了,便曉得
運氣訣竅。雖然有些動情,只是年紀尚小,萬金夫妻管得緊,便胡行
不得。他姐妹在家只得做些針指,看些詩詞,習學音律,不在話下。
常言道:「坐食山空。」這馮萬金趙曼又不來喚他,因此再無出
息,家業日漸凋零,只好去幫些閒過日子。宜主、合德到了十五歲,
姿容出世,窈窕無雙,纖腰裊娜,小腳妖嬈,宜主便覺舉止翩然。就
是花枝風顫的一般,都是天生就的。這一段輕盈弱質,哪裡是常人學
得來的?當時的人都取名叫他做飛燕。你道他為何這樣輕的身子?只
因前世是個燕精轉世,所以不重。合德生的比飛燕略肥些,卻也肌膚
潤澤、出俗不濡,性格幽閒,丰姿俊雅,熟於音律,工於詞賦,尤善
於謔語。每出口輕緩可聽。振振有詞,單道那婦人美貌。
他姐妹二人常夜坐談心,皆有鳳求鸞配之想。不料萬金愈加貧窮
,食不聊生,鬱鬱成疾。一日叫妻子道:「我病十分沈重,多分不濟
事了,我原在趙府中走動,趙爺極喜我的。待我死後,你們都到趙府
中投生便了。」說罷便哽咽起來,嗚呼哀哉。一命已歸泉府。妻子無
銀殯殮,只得到趙曼處,借幾兩銀子收殮了。母女三人在家做針指,
賣些銀子,將就度日。不想江都大旱,田中顆粒無收,兼之時氣大行
,這飛燕的母親也患病在床。喚飛燕、合德二人到床前吩咐道:「你
二人雖非我所出也,是我乳哺一場。今已長成,望配過女婿,養我半
世。誰知我今病重,倘或死後你可將我箱中幾件衣股賣了,殯殮我。
你二人生長閨門,年紀幼小,那得能過活,可往趙府叩見夫人,倘或
另眼看顧也不見得。」說猶未了氣絕歸陰。撇得飛燕姐妹二人,朝無
呼號之食,夜無鼠彘之相,四壁蕭然,室如寧馨,只好做些針指過活
,值此荒年,哪 去賣?二人商定,還按父母所言,去叩見趙府姑蘇
主,再作計較。出得門來,只見掛著孝,二人看見是姑蘇主王氏的。
二人大驚:「我與你這般苦命,今夫人也死,倘進去投他,做了死下
賤人,不是投生竟是投死了。」
聞得人說長安成熟,只得流轉長安居住,姐妹做些草履到市上換
些柴米度日。那市上人都稱讚他標緻,指望看上他來換時節,分外多
與他些。內中有一個風流子弟,生得聰明俊俏,端好打鳥的,人就綽
號他做射鳥兒。年紀有二十多歲,家財約有數百金,只是未曾取妻。
你道緣何未有妻小?只因他浪蕩閒耍,長安城中家家曉得,因此不肯
將女嫁他。他偶出來看見飛燕、合德,將草履來市上換柴換米。果然
天姿國色,體態妖嬈。打聽得他止有姐妹二人,別無父母親戚,意欲
取他為妻。常常著人送些柴米蔬菜,去結識他。飛燕、合德想他與我
非親非戚,難得這般厚情,心中也有些歆動。事不覺秋盡冬初,朔風
正起,忽然降下一天大雪。一連三日,姐妹二人在家柴米都吃完了。
哪裡出門換得?看看挨到將晚來,雪略住了些。合德到市換米,挨到
家中,天色已晚,哪得個柴米炊煮,正是屋漏又遭連夜雨,行船又遇
打頭風。二人歎息了一會,只得忍饑而睡。睡到半夜,饑寒難忍,再
睡不得。飛燕道:「天氣又冷,肚中又饑,我和你貼背坐了罷。」說
到傷心之處,不覺大哭,二人坐到天明。
只見那射鳥兒,夜間思想飛燕、合德道:「這幾日不曾著人送些
柴米去,明日不若到他家間耍一回,就探他聲口何如?」到了天明,
叫小廝提一壺酒,裝幾個果碟,買了些點心,自己打扮得齊齊整整,
親來到飛燕家中。飛燕、合德出來迎接道:「草茅之捨,得君光顧,
蓬蓽生輝。」射鳥兒道:「村夫俗子得親芳顏,實出萬幸。我思昨夜
天氣寒冷,孤身極難消遣,特備一壺淡酒,為二位姐姐解寒。」飛燕
道:「往常多承君家周濟,無可報恩,又承厚情何以充當?」射鳥兒
道:「這些小事何勞致謝?」即令小廝暖酒來。三人吃了幾杯,彼此
便有合情之意。又吃了幾杯,酒己完了。射鳥兒道:「酒沒了,再去
買些來。」即去袖中取了銀包,解開取了一塊銀子,約有五分重,遞
與小廝道:「亦去槽房內沽他幾壺好酒,家中再整些蔬菜來。」小廝
應聲去了。射鳥兒見他姐妹兩人,一點慾火發起,那裡控制得住,又
不敢大膽,只得假意道:「二位姐姐,這樣天氣何苦甘自凍餓,不如
待我替姐姐做一個媒,擇一佳婿,遂了姐姐終身之事。作承小弟賺幾
媒子,不識尊意何如?」飛燕道:「雖然要嫁丈夫,哪得人來娶我這
窮鬼。」射鳥兒道:「休得太謙,請問姐姐要嫁何等人家?」飛燕道
:「只像君家這樣人材便夠了。」射鳥兒道:「若像弟的,恐不稱佳
婿。」飛燕道:「我姐妹二人,屢受君家恩惠,無以為報。倘蒙不嫌
棄,願奉箕帚。」射鳥兒道:「既承姐姐厚愛,今且權效一夕之歡。
待小弟後遣媒妁,取二位姐姐歸家,永諧伉儷。小弟一身之願足矣。
」飛燕道:「妾見君家風流慷慨,濟困扶危,固獻以身事。今欲苟合
,不待媒妁之言,今人恥笑,妾斷不為也。」射鳥兒便雙膝跪下道:
「姐姐今若不肯垂憐,小弟實難再生,願就姐姐前自盡。」合德連忙
扶起來,對飛燕道:「姐姐只此一次,那裡便有人知覺。」射鳥兒道
:「還是二姐之言有理,只此一次。後來再不敢胡行,直待娶得姐姐
歸家任憑我便了。」飛燕見他情極,便道:「既欲如此,也待晚來。
」
說罷,小廝拿酒餚來了,擺在桌上。射鳥兒即叫小廝炊飯來吃,
小廝應聲去了。即炊熟了飯,三人吃完,又湯酒來飲了數杯。射鳥兒
對小廝道:「我今日還要到城中算賬,明日才得回來,你先回去。」
小廝應聲辭別去了。
射鳥兒覺得有些酒興,又得飛燕這句話,恨不得一時便晚。那張
不識羞的臉兒,勾肩搭背做出許多風騷模樣。飛燕姐妹也自小思量這
件,況兼見了射鳥兒打扮得風流俊雅,愈加心動。只恐做出事來,有
人知覺,便在此安身不住,因此只願射鳥兒娶回家去,便好放心落膽
。三人待到紅日西沈,射鳥兒便把飛燕、合德扯來坐在兩腿上。此時
飛燕欲心萌動,哪裡按納得住,連自己日夜所說不肯多合的話都忘記
了。便問射島兒道:「我思想男子的塵柄甚是有趣,但不知是怎的模
樣?」射鳥兒道:「是方的。」飛燕道:「咦!我不信,若你是方的
,卻怎麼放得我們圓的裡邊去?」合德說:「把他的來看便曉得了。
」就伸手去射鳥兒腰間,扯下褲兒一捻,此時正是高興的時節,那塵
柄便是火熱鐵硬的。合德道:「為何這樣火熱又硬得妙,若是放在我
們的裡邊,不知怎的快樂?」射鳥兒也把手去飛燕腰間把牝戶一摸,
只見也是熱烘烘的光滑有趣,把指頭輕輕的透了一透,引得飛燕癢起
來,便將射鳥兒摟定走進房去。三人脫了衣股,滾作一塊。飛燕將塵
柄緊緊捻住,再不肯放走,道:「我要得他緊。」射鳥兒道:「你既
這般要,為何日間有許多做作?」飛燕道:「你不要多說了,快些放
進來。」射鳥兒道:「你可仰面睡著,等我放進去。」飛燕就仰面睡
著,射鳥兒將他兩腿扳開,把塵柄抵在牝口,便順手將口內的幸唾搭
了放在門口,飛燕感覺情動。射鳥兒著實一得響的,一聲竟進了半寸
,覺得裡面有些急疼,只是興濃得緊,哪裡還顧得著痛。射鳥兒把塵
柄放在牝戶裡,只見戶還流了些淫水,就覺得間骨慢慢的,遂將進去
看看放到盡根,抽了一會才有些癢發起來,便不知那痛。飛燕道:「
快些抽,為何停了?」射鳥兒道:「方纔你說痛,故此我不敢抽。」
飛燕道:「如今卻不痛了。」射鳥兒道:「若是不疼,我自有制度。
」就把兩手 住飛燕的腿,緊抽慢送,弄了一個更次。合德在側還聽
得心癢,道:「姐姐你日裡還不肯,是我勸你的。如今也等小妹受用
些,教我看了你們這等行景,焉熬得過哩。」飛燕道:「若不弄到罷
了,如今卻怎丟得手。」把兩腿鉤定射島兒的腰,亂將臀部聳起來。
射鳥兒又把塵柄在裡面,四圍抹擦至飛燕氣力耗盡興致。聞低前道:
「好哥哥我支撐不過了,且停一會再弄罷。」合德道:「也該停一會
兒,等我也略嘗滋味。」飛燕把汗巾兒拭乾了,睡在半邊。射鳥兒連
忙趴到合德身上,將他陰戶一摸,便道:「為何是這等濕的?」合德
道:「你不要管?」射鳥兒即將塵柄用力抵進,弄了半晌。合德道:
「為何起初有些疼?後來卻癢起來。」射鳥兒道:「疼的時卻少癢,
動時節,多疼以為妙。」合德抱射鳥兒親一個嘴道:「我的興又來了
,你可快些弄,方才姐姐比我何如?」射鳥兒道:「沒有他異可稱雙
美,只是弄不倒的才是高手。」合德道:「怎叫做弄不倒的?」射鳥
兒道:「像我這樣抽進抽出,我卻抽得不耐煩,你偏更加發興,便是
有手段的女子。」合德道:「你抱我試試看。」射鳥兒把件衣裳貼起
了,合德的腰把塵柄直抵牝心之上,合德正在酣美所在。只管顛播起
來,摟得射鳥兒當不過了,又把塵柄一收,兩鎖那裡,忍得住便大洩
了。你道為何?這樣弄不倒,只因是前世狐精轉世,又兼看了彭祖的
方脈,自然又淫又耐戰。射鳥兒對合德道:「我往時與婦交歡通宵不
洩,怎的運遇著了你,便洩了。姐姐真女中豪傑,風流中巨帥了。」
飛燕道:「不管你,還要你弄倒我盡與。」再罷,射鳥兒只得將這綿
軟的塵柄,又弄了一回,三人摟做一頭睡了。有詞為證:
錦堂春
錦帳羅帷影,獨鴛鴦被底寒生,鮫 濕透相思淚, 煞多情
。 蔻合苞初試,櫻桃綻破難禁,陽台雲雨心如醉,著意再
溫。
正是歡娛嫌夜短,寂寞恨更長。不覺天又明瞭,三人頑了一會起
來。射鳥兒便回去,飛燕、合德道:「妾姐味二人蒙君雅愛,願以身
事君,不惜微賤之體。但恐君後有他愛,使妾有白頭之歎,奈何?」
言罷淚下如雨。射鳥兒道:「既承姐姐寵幸,刻肺盟心,異日若有他
幸,永墮阿鼻地獄。」說畢,恐顯人來有人知覺,只得辭別而去。
回家拿了銀子,去到市上衣鋪裡,買了幾件棉襖,兩條棉褲,一
條錦被。家中量了幾斗米,準備些蔬菜,余外幾兩銀子,叫小廝送去
。那小廝把物件挑了來到飛燕家裡。飛燕見了許多,更加歡喜,教合
德收了。問小廝道:「官人幾時到我家來?」小廝道:「明日晚上淮
來。」飛燕道:「你對官人說,我有事要與官人計較,明晚千萬早來
。」小廝應聲辭去。
飛燕、合德穿了綿襖,夜間把棉被蓋了,就如火坑一般暖。飛燕
道:「今夜與前夜真個天差地遠哩。」又把射鳥兒好處,說了一會竟
睡了。次早起來,整頓些 飯,叫錢又沽了幾壺酒,端等射鳥兒來。
等到黃昏時候,雨雪沉沉,甚是寒冷。不斜射鳥兒被一個朋友拉去飲
酒,再不能脫身。
飛燕等了半晌不來,心中焦燥。站在門首觀望,不多時射鳥兒已
到,見飛燕獨立在門前,慌忙把衣袖來遮了飛燕的臉心疼道:「這樣
寒冷時候,姐姐怎不自保重。」又把手去懷中一摸,只見肌膚溫暖,
驚問道:「這樣寒冷身體尚然溫舒,姐姐是月宮人也?天台人也?巫
山人也?」飛燕也不道其緣故,只是嘻嘻的笑,挽了手竟到房中。合
德見了道:「冤家為何到這時才來,使人牽掛。」射鳥兒道:「得罪
,得罪。」三人遂坐下飲酒,飲到半酣。射鳥兒把飛燕二人,每隻手
摟了一個。飛燕酌了一杯酒遞於射鳥兒。射鳥兒叫了半杯,留半杯遞
與飛燕吃。射島兒斟了一杯遞與合德,合德吃了半杯,留半杯遞與射
島兒吃。三人吃到二更,都有些醉。收拾余酒,各各脫衣而睡。只見
他三人交頸貼胸,說不盡許多快樂。顛鸞倒鳳,道不盡無限風流。弄
了三更時分,把兩個嬌娘弄得精神恍惚,意亂心迷,口裡只是叫道:
「快活、快活!有趣、有趣!」射鳥兒道:「姐姐這樣弄,你道有趣
,可惜如今天冷,只好是這樣。待來春,天氣暖熱了,姐姐歸家拿一
本春意兒,都是男女交媾取樂的樣子,與你照樣做去,才是有趣哩。
」飛燕道:「兀的不要快活死了麼?」射鳥兒道:「只要快活哪裡管
得死。」就把塵柄望飛燕的牝裡直抵進去,投住了盡根,抽了百餘抽
,飛燕按擦不住,涓水直流,又把合德弄了一會,盡根抽了二百餘抽
,終是戰合德不過,不多時又早洩了。合德把帕兒拭淨後,飛燕道:
「這樣有情知趣的心肝,我怎捨得?你可著急央媒人來說,娶我歸家
才可終身快活哩。」合德道:「姐姐嫁他,我情願做個偏房。」射鳥
兒道:「待我娶了大姐姐,二姐姐待我尋一個沒用的丈夫嫁了他,日
後斷然我來走動,豈不是好。」合德道:「這使不得,你若不來,我
哪裡尋你?豈不誤我青春。」講了一會,不覺都睡了。
次早起來梳洗畢,射鳥兒要回去。飛燕道:「你可速央媒來娶我
。若只是這等朝去暮來,終非久長之計。」射鳥兒道:「我今日即要
往鄉下討租,回來大約年邊了。待正月我自央媒來娶。不須姐姐叮囑
。」辭別歸家。有詞為證:
鵲橋仙
今宵歡會,芳心微露,金樽莫惜頻相。頑錦衾雩透情郎,溫
便勝,鵲橋偷渡。江流醉臉,佳人重勸,風月襟懷難訴。兩
情若是久長時,又豈有朝朝暮暮。
卻說世上的事,若要不知,除非莫為。有這等湊巧的事,飛燕住
居地方,有個光棍,綽號撒潑癩王二,端一在街上行兇作惡;官府幾
次治他不下。自飛燕那日搬來,王二自見這兩個女人,別無男子,便
走到他家,討茶解渴,欲嘲戲他,被飛燕搶白了一場,只得忍氣吞聲
記在心裡。
這一日,王二包別人一頭官事,起早到府前去,正從飛燕門首過
。看見射鳥兒在裡邊走出來,他心裡想到:「兩個丫頭這樣可惡,我
前被他搶白一場,他到與射鳥兒搭上了,叫他不要慌。」一邊走一邊
思量。恰好撞著一個夥計,綽號叫活 羅張三。王二便對他說:「我
前日與你說的那兩個女子,昨被射鳥兒搭上了,卻如何處他?」張三
道:「我與你沒有射鳥兒這家事,又沒射鳥兒這人物,他如何看得上
我們。他今既與射鳥兒搭上了,便不是良人家。我與你今晚趕追去強
奸他一次,使出了這口氣。」王二道:「講的有理,我今到府前完了
這件官事便回,你可在家等我。」
常言道:「隔牆須有耳,窗外豈無人?」不想背後一個人姓錢名
五,眾人見他嘴尖無腮,貌像猢猻,就叫他錢猢猻,挑水營生,那飛
燕家也是他挑水。這王二與張三計較的話,盡被他聽見,忙跑到飛燕
家中報道:「如此,如此。」飛燕大驚。對合德道:「射鳥兒又往鄉
下去了,卻怎生是好?」錢五道:「小人與二位姐姐商議,不若移居
洪福巷內,租趙府一間房子住下。那巷內皇府不時來往,再無人敢來
攪擾。夜間還有一般班巡風。你道王二,張三敢來攪擾你麼?」飛燕
道:「既有這個所在,就勞你挑傢伙到那裡,我重重謝你。」合德道
:「只是射鳥兒不知怎的去處?」飛燕道:「他少不的尋來,如今顧
他不得。」
姊妹二人忙收拾行李、傢伙,隨錢五逕走,行了二三里路。已到
洪福巷內,那巷內有個侍郎節度使,姓趙,名臨,就是趙曼一孤宗支
。因孝元皇帝駕崩,太子考成皇帝即位。那孝成帝年紀幼小,耽於酒
色,時常到趙臨府中宴會。以此趙臨極有權勢,家中侍婢都是會吹彈
歌舞的,毫富無比。這巷內房屋儘是他家買的。巷內有一個牙婆,姓
金。只有一個老婆子他端一做媒,極會騙人,因此叫他全華嘴。時常
在趙府中走動,趙臨也時常作承他的。
這錢五領了飛燕二人,挑了傢伙,竟來到金婆門首。揭起竹簾兒
叫前:「有人在麼?」只見一個老婆兒出來問道:「那個?」錢五道
:「有二位女娘特來尋你。婆婆有事相煩。」老婆兒便叫道:「媽媽
有人尋你」金婆聞喚,忙走下樓,見了兩個女娘。便問道:「二位姐
姐哪裡來的?這個挑擔的好像錢猢猻。」錢五道:「你不要花嘴惹人
。」金婆道:「又來取笑,我問你,二位姐姐從哪裡來?」錢五道:
「姐姐就在前邊二三里路住,他是孤身,又無男子為他。地方光棍攪
擾不已,只得搬來,要尋趙府一間房子居住。」金婆道:「這樣裡邊
請坐,老身一攬便收管,教姐姐住得安穩。」飛燕、合德,進內坐了
。金婆道:「二位姐姐上姓?」飛燕道:「在下娃馮,早喪父母,不
幸流落,被人欺侮。」金婆道:「原來如此,待老身替二位尋一個上
好去處。」老婆兒搬飯三人吃了。金婆道:「二位請坐,我去尋了房
子便來。」
遂走出門,行到趙府門首,問門公道:「你府西首一間精製空房
子如今卻在麼?」門公道:「問他怎的?」全婆道:「我有兩個孤身
女娘,是好人家兒女,特來尋你間房子與他住。」門公道:「你去見
老爺便是。」金婆走到裡邊,恰好趙臨在內裡與奶奶閒話。」金婆走
上前,嘻嘻的笑道:「萬福。」奶奶道:「你這幾時為何不到房府中
,說些新聞,講些笑話。」金婆道:「前日王府、張府、孫衙、李衙
,都是我做的媒,因此不得工夫。」趙臨把扇子在金婆光頭上打了一
下道:「怪不得這頭越磨光了。」金婆道:「老爺又來取笑。」奶奶
道:「你今日為何到此?」金婆道:「因今日有兩個孤身女於,也是
老身親識,他要托老身賃間房子。我看他容貌秀美,天下無雙,決非
下等之人。我見老爺府西首,有三間花廳,老身願主張與他,房錢都
在老身身上。」趙臨道:「你來講就與他住罷。」金婆歡喜作別出來
,回家對飛燕道:「姐姐好造化,恰好趙府西首有三間花廳,其室精
雅幽淨。我與老爺說了,便應承與你住,也是你的緣法。你們就此起
身。」
飛燕、合德走出來,叫錢五挑了傢伙,竟到花廳安下。金婆道:
「這個所在何如?又幽雅齊整,再沒人來擾攪的。」飛燕道:「多謝
媽媽厚情,改日自當補報。」金婆道:「補報倒不要,我明日買一尺
鞋面,做雙 花鞋兒與我穿便是。」飛燕道:「這個當得效勞。」錢
五插口道:「這也是難題目,只這雙鞋子須用千朵牡丹花哩!」三人
笑了一回。
金婆辭別去了,飛燕叫錢五:「你且在我家中相幫幾時去。」錢
五道:「只是擔擱了生意怎好?」合德道:「我算銀子還你就是。」
錢五道:「這個使得。」便去把床鋪上,把灶安下。飛燕與他幾個銀
子,市上去糴幾斗米,買下兩擔柴,又把些銀子叫錢五去零剪店中買
了幾尺布 絲,幾尺白綾子,將 絲做了一雙鞋,上面鑰些花,果然
做得好看。幾尺白綾子,做了一幅美人圖。
過了數日,只見金婆來到,坐下說道:「幾日不來看你,你好麼
?」飛燕道:「多謝媽媽記掛,前日做了一雙粗鞋送與媽媽。」金婆
道:「生受你了。」接上手來看了笑道:「好手藝!做的花兒就是活
的一般,可愛得緊。」飛燕道:「不中穿,休得見笑。」金婆道:「
我咋日往趙府中,老爺要我尋個繡娘,做兩套百花衣服,正思量個好
手段的做。我看姐姐這樣生活,真是無比賽的,待我進去對老爺說去
。倘若要時,塗些房錢也好。」飛燕道:「若得如此更妙,前日我姊
妹二人做得一幅美人圖在此,就央媽媽送與老爺看。若中意時,作為
進見之禮。」金婆道:「拿來我看看。」
飛燕拿來展開。金婆看了,驚得呆了。道:「有這等奇異的手段
,業實召趣,老爺見了必然歡喜。」就放在袖裡,來到趙臨府中。見
了趙臨道:「老爺前日托老身去尋繡娘,遍處沒有高手。不料,如今
住老爺房子的二位女娘,到有手段,做來就是活的一般。咋日做雙繡
鞋與我,果然精妙。」就在袖裡取出那幅圖兒遞與奶奶道:「這一幅
美人圖就是他們做的,托老身送與老爺以為進見之禮。」趙臨展開看
了,只見鮮艷美貌,百倍精神。甚是歡悅道:「舍下有這樣聰明的女
人,只這一幅圖兒,就值千金了,明日就去請他來一見。」金婆道:
「老爺首肯,明日就去領他進來。」遂作別而去。
出了府門,一逕走到飛燕家中。道:「你們真造化得緊,不想我
送這幅圖兒與老爺看了,不勝之喜。叫我明日領你們二人進去,想是
有些好處。」合德道:「若有好處,決不忘媽媽。」就叫錢五去沽酒
,買肉。三人飲了半晚,金婆作謝歸家。
次日早飯後,金婆走到飛燕家裡。飛燕、合德打扮得齊齊整整,
叫錢五去報告射鳥兒說:「我搬在這裡,叫他早晚悄悄地可來。」就
關了門,同金婆走到趙府。進去見了趙臨。趙臨一見,心下暗想:「
世上有這般標緻女子,若不是這幅美人圖,幾乎埋沒了。」就叫奶奶
進去房中商議道:「我看這女子,生得德性幽賢,儀容窈窕,意欲認
他為女,不知你意下何如?」奶奶道:「我正有此意,但不知他們怎
的意思?」遂走出來問飛燕道:「二位上姓?何方人氏?」飛燕道:
「妾娃馮,父名萬金,江都人氏。妾名飛燕,妹名合德。父母早喪,
只有妾姊妹。」奶奶道:「既如此,老爺欲收你二人拜為義女。在我
府中過日子,日後擇過好女婿嫁你,你意如何?」飛燕道:「若得如
此抬舉,沒世不忘大恩。」奶奶就請趙臨走出來。
飛燕、合德拜了。趙臨吩咐,擺下酒席與金婆,飛燕、合德叩謝
共飲。飛燕合德叩謝,趙臨飲罷,令人去叫錢五來,趙臨吩咐道:「
二位小姐留在我府中,他廳內所有傢伙物件都賞與你,可收拾回家居
住。」錢五叩頭稱謝。飛燕悄地叫錢五與他說道:「你曾與我約射鳥
兒麼?」錢五道:「小人咋晚去見他,他說明日准來,如今怎的回覆
他?」飛燕道:「多多致意他改日,若能出身,當再與他相會。」卻
不可兩方保全的上。說罷淚下,錢五應前起身回去,報知射鳥兒。
卻說射鳥兒自從那日別後,正尋思媒人做親。只見錢五走到家中
,傳了這個消息,那裡按得住心火,即時打發了錢五。次早就走到洪
福巷,金婆家訪問。只見全婆知道另人吵鬧故事,又是個後生來尋他
,便有些疑心,問射鳥兒道:「你是他家什麼親戚?他說並無弟兄子
侄,你來尋他怎的?」射鳥兒道:「我是他的緊鄰,剛搬來此地,特
來望他。」金婆聽了,不分皂白,劈面一個把掌罵道:「你這小油花
,小光棍,那姐姐因為你們吵鬧不過,悄地搬在這裡居住。這個所在
。你還敢再來撒潑。」射鳥兒道:「媽媽怎的就打?我與他拜為結義
兄姊,我便見有何妨害?」兩人正在爭鬧,早已驚動鄰舍,都來問道
:「媽媽為何事爭鬧?」金婆道:「有二位孤身姐姐,因為被人吵鬧
,悄地搬在這裡趙府西首居住。老爺因他繡作奇妙,留為義女。如今
這個小光棍,端然還要來尋他,老爺得知不當穩便。」眾人道:「小
官沒理,趙府可不是好耍的,還不快走。若再遲延,送到趙府打斷你
的脊筋。」射鳥兒道:「放你狗屁!我又不曾違條犯法,怎要送我?
」眾人都忿起來,扯扯拽拽,拳頭腳尖打了無數,射鳥兒只是討饒。
金婆道:「列位,就饒他這次,下次定不繞他。」眾人道:「既是媽
媽說,且放他去。」大家你推來,我推去,推得射鳥兒好苦,頭昏目
暗,站立不住,遍身傷損,悶悶走出洪福巷,踏步回家不出聲,倒在
房中睡了。思量這場屈氣,怎生了得!過了二日,厭厭成病,請人調
治不提。
卻說飛燕、合德入了趙府,終日做些針指。閒時趙臨叫他學習歌
舞。那飛燕積思精切,終日學習,不思飲食。不上半年,那歌舞都學
得十分精妙。趙臨看了大喜,不在話下。
卻說漢成帝在位,改號為永始元年。一日坐朝已畢,閒暇無事,
傳旨與官奴駕幸趙臨府中去。官奴傳旨,即忙排了高駕,一面飛報趙
臨。趙臨急忙打點侍候。不多時,只見御道喧呼,漢成帝聖駕已到。
趙臨遠接到家,叩拜已畢,坐了半時閒話。一壁廂整宴在萬花樓上,
一壁廂女樂喧天,迎成帝坐在正席。趙臨賜坐在右邊,吹一回歌舞,
一回成帝微有醉意。趙臨奏道:「臣有一女名飛燕,歌舞精妙,喚他
來與陛下,侑酒何如?」成帝道:「如此甚好,快宣他來。」趙臨即
叫左右請飛燕小姐出來。飛燕聞外面呼喚,遂整頓衣股走到萬花樓上
,輕移蓮步,款促湘裙,容貌如海棠滋曉露。腰肢似楊柳迎春風,渾
如浪苑瓊姬,絕勝桂宮仙子。叩拜已畢,立在趙臨後面。成帝見她情
致動人,身材飄逸,定晴看了半晌,便有屬意的光景。問道趙臨道:
「試舞一回。」趙臨道:「只恐有污聖目。」成帝道:「不必太謙。
」趙臨即令一邊承應,只見鼓樂喧天,笙歌話耳,飛燕螫衣而舞。有
詩為證:
洞房花燭明,燕語雙舞輕。頓腹隨疏節,低還逐上聲。步精
行初進,衫飄曲未成。鸞回鏡欲滿,鶴顧市應傾。己曾天上
學,詎是世上人。
成帝看罷,不覺神視飄蕩,喝采不已道:「舞得妙!舞得妙!教
朕一見魂消。怎得這樣輕盈,果然名稱其實。」趙臨就教飛燕敬酒,
飛燕把大杯斟了。一雙纖纖玉手捧了跪在成帝面首。成帝雙手挽扶起
來吃乾了酒。飛燕走下來,成帝見了這樣嬌姿,一眼不動看著他。欲
要與他調戲,又恐失體,欲開口要他,又恐不得如意。怎當得眼角留
情,如醉如癡。沒奈何,只得按住性兒,又吃了一會。趙臨又叫飛燕
來敬酒,一氣飲了幾杯,不覺沈醉,排駕起身。
趙臨送駕回宮,叩謝歸家。思忖漢帝屬目看著飛燕,便知有愛惜
之意。到了晚間進房與夫人商議道:「今日聖上一見飛燕如醉如癡,
少不得後來必定要取他,不若做過人情送與聖上。倘日後寵愛,我們
可保長久富貴。」夫人道:「所見甚是,須當速行。」
次日五鼓,趙臨起床梳洗畢。把那百花繡衣穿了,上轎輿帶著飛
燕來到朝門外,恰是早朝時分。趙臨朝罷,侍立班中。那成帝受朝之
後,位殿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捲簾退朝。」趙臨出班跪下
奏道:「微臣趙臨有事冒奏天威,迄退眾臣方啟奏。」成帝道:「眾
卿暫退,有事再宣。」只見眾臣紛紛下階去了。趙臨奏道:「女飛燕
以朽弱之質,因不足以充後官。昨日偶爾奉獻杯 ,承蒙陛下垂顧,
特來獻上,不知聖情容納否?」成帝聞奏大喜,便道:「今在何處?
」趙臨道:「現在朝外,不敢擅入。」成帝道:「愛卿雅意,朕已悉
知,快宣進來。」趙臨即出了朝門,帶飛燕來到殿上。嬌聲宛轉,三
呼萬歲,叩見成帝。成帝看見如花似玉的女子,怎禁得滿面添花。就
雙手扶起道:「愛卿不要辛苦,免禮罷!」即著司禮監取異錦百端,
賜趙臨道:「今權賜此錦,異曰另行望轉。」趙臨謝恩而去。
成帝謝了朝衣,與飛燕同輦回官去。見許後,許後道:「何來?
」成帝道:「此乃趙臨之女,名為飛燕,昨到他家飲酒,我見他儀容
俊雅,歌舞精妙。趙臨見我喜他,今日特獻於我。你道生得如何?」
許後道:「這樣美貌非世間所有,只恐把妾形落了奈何!」成帝道:
「許卿休得多心,新人舊人都是一般看待。」當晚設宴,三人暢飲。
飛燕號為婕妤。
當時有承先司席者名呼樊 ,成帝即令樊 另設鋪陳迎春館,臨
幸飛燕,那樊 原來與飛燕是姑表兄妹,曉得射鳥兒的事。心內憂懼
,恐怕露出馬腳,為禍不少。只見成帝得了飛燕,就是得了寶貝一般
,開懷暢飲,盡醉方休。樊 奏道:「請聖上駕臨迎春館。」成帝即
別了許後,與飛燕同到館中。有詞為證:
桃源憶故人
風情妖冶天生就,冰雪肌膚清瘦,莫把雙娥題。皺傳杯,手
慇勤,持勸黃昏後。惟有暗香,滿補此夜,月明如畫,春興
濃如酒。
話說成帝同飛燕到迎春館,與飛燕坐在床上道:「朕今日得了愛
卿,一生之事足矣。」飛燕道:「賤妾弱質,污穢聖躬,罪源滄海,
落得陛下不欺棄,永諧白首,妾之幸也。」成帝道:「不必遠慮,且
盡今夕之歡。」就兩下解了衣服。成帝把手去牝戶上著實捻了一把道
:「心肝,這個妙物有趣,有趣。」便將塵柄往牝戶裡扒鑽,那裡鑽
得進。飛燕閉目開握涕頤下,假意戰慄不勝,把手摟了成帝道:「痛
得緊,教我怎熬得過哩!」成帝把津吐揩濕了又放不進。你道為何放
不進?原來飛燕閉息順氣,依先如處女一般。又兼成帝塵柄大了如何
放得進去。成帝弄了半個時辰,愈加情趣,把飛燕頸上咬了一口道:
「俏心肝,這樣弄不進,教我興發,怎的發付哩?」飛燕道:「須是
耐心才好。」成帝又鑽了一會,畢竟放不進,只得叫一個宮女,名喚
曹宮,酣戰了一遍,方得盡興。
一連三日,畢竟不能夠妥當。成帝只把曹宮來出氣。百宮問成帝
,婕妤為何幾日不能與聖躬相接?成帝道:「趙婕妤,豐若有餘,柔
若無骨,迂處謙畏,若遠若近,禮義人也。」寧與女宮婢脅肩者,比
那當晚,又幸飛燕,飛燕只得勉強承受,著力鑽研,方得進了寸許,
成帝俏然呼:「你這件柬西委實有趣,教我費了許多氣力。」飛燕道
:「妾今日遇陛下,若花遇風雨一般,實難禁受,須要緩款些兒。」
只見他口裡一面說,那塵柄悠之裡只顧送將起來。把成帝摟緊了,又
把舌尖過度在成帝口內,引得成帝興濃起來,盡根立人,慢拽緊抽,
弄得兩下裡動了火。卻似魚膠粘的一般,那裡肯放開,弄得一個多時
辰。成帝才覺興盡,只見飛燕點盡纏綿,香凝滿席,將巾帕拭淨了,
倒頭而睡,未知後來飛燕怎生得寵?怎生行樂?且聽下卷分解。
昭陽趣史 卷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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