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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二章  食色盡歡

作者:賀蘭飄飄

    第二章食色盡歡

    從側面看去,甚至還可以清晰地看到,阿雪高聳乳房頂端的兩點嫣紅,微露在遮掩之外,像是兩朵粉紅花蕾,若隱若現地綻放春光。

    除了光滑幼嫩的裸背,被那件碎花褻褲緊緊包著的雪臀,也是很重要的一個欣賞點。人們常常說豐乳肥臀,兩者總要相得益彰,這樣才算是完美,但臀部並不是光大就好,不然配種的母豬會比天下任何美女更美。

    阿雪的屁股肥厚多肉,彈性十足,這些已經是很不錯的優點,但以弧形隆起的曲線之美,卻堪稱我生平僅見的美翹臀,加上腰肢纖細欲折,就更顯得她的雪臀又圓又大,巨乳豪碩,稍梢一下轉身動作,圍裙之下就蕩起乳浪臀波,非常性感。

    雖然已經看得習慣了,但在這樣新鮮的誘惑下,我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把本來的疲勞感覺忘得一乾二淨,看著眼前近乎赤裸的女體,毫無自覺地晃動尾巴,扭腰擺臀,作著種種高度誘惑的姿態,我忍不住想要走到她的背後……

    「喂!阿雪,你在煮什麼東西啊?鍋子裡什麼都沒有,你千萬別告訴我,你花了幾個時辰的時間,窩在廚房裡頭,就是為了要燒開水給我喝?」

    我的惱怒其來有自,因為那個鍋子裡頭空蕩蕩的,除了一鍋快要燒乾的清水,什麼東西也沒有,更別說藏著什麼美味珍饈了。

    「我、我錯了……居然笨到相信你這個女人。以前在南蠻的時候,你從來就沒有煮過東西給我吃,我今天竟然傻到相信你會做大餐……」

    「才不是那樣呢,人家本來真的打算弄好吃的出來,是師父你一直坐在後面,臉又臭臭的,人家不敢回頭,不能去拿材料,水越燒越乾,才變成開水的。」

    拿材料?這個解釋倒很有趣,我回頭看看,一塵不染的廚房,除了牆壁之外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個巴掌大的油紙包放在桌上。在不涉及魔法的正常情形下,我想不出哪個特級廚師能用這材料弄出好菜來。

    「我想問問,你本來打算要弄的東西是什麼?」

    被我一問,阿雪像是很不好意思般,悄悄低下發燙的面頰,小聲道:「人家想做簡單一點的,所以……就是糖水煮蛋羅。」

    顧名思義,糖水煮蛋的做法,就是找一鍋清水煮開,加糖、加蛋,任何一個具有起碼智能的生物,都可以很輕易地作出來。

    「媽的,胸大無腦的婊子我見多了,老天可不可以同情我一下,送個聰明一點的過來啊?」

    瞬間的挫折感,我幾乎想要仰天長嘯,向上天大聲咒罵,不過這也只能說是我自己太天真了,一個和我相處近兩年,卻從未生火做飯的女人,即使光溜溜地穿上圍裙,洗手作羹湯,也不代表她就能弄出一桌好菜來。

    想要滿足口福的慾望,就這樣泡了湯,我確實很懊惱,本想要帶著阿雪出去,讓福伯叫來外賣,和她一起墊墊肚子,不過從這角度瞥看她粉紅圍裙下的赤裸女體,—股慾望熱流直湧上來。

    說來真是悲哀,這幾天忙著纏住月櫻姊姊,毫無進展,現在如果不利用機會犒賞自己,那就實在說下過去了。

    「算了,阿雪,不用麻煩了,別弄糖水蛋這種騙小孩的點心,我們改吃別的東西吧。」

    「咦?師父要吃什麼?太難的人家不會做喔。」

    「知道啦,不管是難或簡單,你都不可能會啦,我們決定改吃……」

    一面把聲音壓低,我在阿雪露出圍裙外的裸肩愛撫,明明彼此有著頻繁的肌膚之親,但被我這樣一碰,阿雪害羞地轉過頭去,卻露出了一大截雪白滑膩的玉頸。

    迷人的羞態,圍裙底下巨碩的乳房,圓滾滾的白臀,都不住撩撥我的慾望,到了崩潰的邊緣。

    「告訴你,我們預備要吃的東西,就是這個!」

    我把手往桌上一指,趁著阿雪把頭轉過去,冷不防地伸手她纖腰一摟,用力一縮,阿雪站立不住,整個身體便跌向我懷裡。

    這樣一跌,阿雪那僅穿著白色褻褲的圓翹美臀,便不偏不倚地貼著我的胯間,緊緊貼著,兩具肉體之間一點空隙都沒有。

    「怎麼樣?你弄不出東西來,那我就只好吃掉你了,這樣很公道吧?」

    「吃、吃掉我?」

    懷中的阿雪似乎弄錯意思,驚惶地回頭看,我摟緊她的纖腰,低聲笑道:「是啊,這樣子吃。」

    彷彿是刻意示威,當我把這句話說完,一根硬硬的東西,隔著薄薄的褻褲,就頂在阿雪的翹臀上。

    雖然人在廚房裡,但是此情此景,頂著她屁股的東西當然不會是桿面棍。阿雪意會過來,扭動嬌軀,嘗試掙脫我的懷抱,但被我抱得死緊,這些扭擺反而令我的肉莖深陷在她的臀溝裡,來回挑弄。

    「哪有這樣子的……廚師作不好菜,也不能把廚師吃掉啊……」

    阿雪嬌羞地別過頭,小聲說著。從圍裙的領口,我清楚看到兩顆雪白肥嫩,渾圓飽滿的乳房,幾乎蹦跳而出,在我手臂有意地推擠下,高聳巨碩的奶子,擠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溝,陣陣撲鼻的乳香與女兒體味,令我興奮急切,無法自拔。

    「不准還嘴,這是法雷爾家的規炬,就算你把菜做好了,我還是要吃掉你的。」

    我一面說,圈抱在阿雪腰上的左手,就順著圍裙的下擺移動,摸上她雪白勻稱的大腿;不安分的右手,則從她赤裸的粉背往前伸,直竄進圍裙裡,罩住她胸前肥碩的乳瓜,撫弄那團沉甸甸的渾圓球體。

    阿雪緊張地抓著圓裙下擺,兩手來回絞動著,雖然沒有扯松帶子,卻把圍裙給扯亂,胸前那對飽滿的乳房,立即掙脫圍裙的籠罩,傲然彈躍挺出。

    「不、不要啦……人家真的是想好好弄一次東西的……」

    阿雪似乎想搖頭抗拒,可是當她的乳尖與大腿被撫弄時,口中卻不停發出婉轉的嬌吟。

    我親吻著阿雪的香唇,用一隻手在她大腿內側撫弄,一隻手揉搓著她圓碩的乳房。阿雪的奶子又大又富有彈性,真是上天賜予男人的恩物,我用兩個指頭輕輕捏了捏,只是眨眼功夫,柔嫩的奶頭就硬了起來。

    「有什麼好弄的?反正你也弄不出來,乾脆讓我直接弄你吧。」

    我口中嘲弄,目光卻搜尋目標,找到適當位置後,就一把將阿雪抱起來,讓她趴在灶邊、本來應該是放置切菜飯板的平台,高高翹起肥白渾圓的肉臀。

    阿雪幾次想要掙扎,但小蠻腰被我緊緊地勒著,最後只能不依地趴好。一把將那件碎花褻褲拉脫到小腿後,我開始侵襲著她那肉撲撲的圓臀,愛撫摸弄,輕微的捏動,只覺得手中觸感彈跳圓滑,嬌嫩肥潤。

    在我的撫弄之下,阿雪輕輕哼了幾聲,不自覺地挪動著肥白的屁股,向我的掌心靠近,這樣一來,兩顆如水蜜桃般成熟的肉丘,就落在我掌中,任我姿意地撫弄捏揉。

    手指在兩瓣白嫩嫩的屁股中間,來回摸弄淺溝前端的肉瓣,連續的刺激後,不只是濕溽的花房潺潺流出蜜漿,就連細緻的菊花瓣,都有了反應,在揉摸中盛放綻開。

    「阿雪,師父手藝如何?這麼香濃的蜜汁,不是每個廚師都調得出來喔!」

    以炫耀的語氣,我將沾滿淫汁的手指,向阿雪比一比,她也沒有回答我,只是把頭壓得低低的,向我開放著她的豐腴肉體。

    從這角度看去,阿雪的身材凹凸有致,濃密的狐毛,適度地增添了誘惑;肌膚像是水晶般玲瓏剔透,高聳巨碩的乳房、紅暈鮮嫩的奶頭,壓在料理平台上,變幻出性感的型態。

    白嫩圓滑的肥臀,光滑、細嫩,又圓又大,—雙豐腴的美腿間,凸起的花房、被蜜汁浸濕的恥毛,都是令我慾念狂熾的妙物。

    這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阿雪現在的體質特異,每次運使完黑魔法之後,都會情慾高漲,不能自拔,乳房漸漸排出奶水,不知道她今天……

    「阿雪,怎麼你今天沒有擠奶出來嗎?」

    趁著說話,我將肉杵塞入花房的火熱縫口,沾擦著粘稠的花蜜,作預備的濕潤工作。

    敏感的花房被輕輕叩關,阿雪的身體開始繃緊,一隻手反過來緊抓著我的肩,輕聲道:「早上練習完以後,已經擠出來過了……」

    我摸著花房上柔軟的狐毛,上頭已沾滿了滑潤的蜜漿,再用手指輕觸著肉唇,將不住滲出的蜜漿,沾著塗抹在她的肛菊之上,順著紋路,抹過一圈又一圈。

    「哦?怎麼你這麼乖,會主動擠出來?該不會全便宜了紫羅蘭吧?」

    「沒有,是因為師父你要我擠出來留下的,所以全部……唉唷!」

    看她面紅耳赤的俏美模樣,我再也忍不住,把肉杵對準已濕潤的肛菊,猛地插進去,「滋」的一聲直搗到底,頂往阿雪的屁眼深處,只覺得肛菊裡頭又暖又滑,把肉杵包得緊緊,真是舒服。

    飛快地在肛菊中進出,阿雪大聲呻吟,夾緊了我的肉杵,在猛烈的抽搐頻率中,牢牢地絞住我的肉杵。

    圍裙的下擺,被滲出的花蜜沾濕,貼在阿雪的大腿上,我順著她趴伏的角度,推拍著她雪白的屁股,試著把她的肉臀拾高,然後利用她俏圓香臀抬高放下的空隙,用力向上挺送,肥厚肉臀與我大腿快速碰撞,發著「啪滋、帕滋」的肉拍肉聲響。

    「真是過癮啊,阿雪,咱們兩個現在這道花式又算是什麼菜色呢?」

    對著我的調笑,快感如湧的阿雪早巳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彎曲著一對美麗的玉腿,盈盈的柳腰輕靈地擺動,屁股忽快忽慢地拋甩著,口中忘記了矜持,頻頻呼出讓人興奮驕傲的呻吟。

    「哈,早知道在廚房裡有這麼過癮,從南蠻回來的路上,我們兩個就該好好磨練廚藝了,你說是不是啊?」

    調笑聲中,阿雪搖甩著長髮,空抓著的雙手,最後緊緊揪著被擠到雙乳間的圍裙,媚眼如絲,張口呻吟,雪臀快速地向後癲動,我知道她的高潮即將來到,兩手抱緊她的肥白屁股,用力讓肉杵插得更深。

    當阿雪的高潮來到,我再也忍下住,—股股濃稠的陽精,有如山洪爆發般,密集射人她的肛菊。

    阿雪發出喜悅的呼聲,急切地轉過頭來,卻被我把她的小嘴張大,與我深吻,雪白的肉臀不停地顫抖,肛菊深處將我噴出的白漿,吞食的一滴不剩。

    兩具肉體就這麼趴著貼靠,緊緊相依,誰也不想與另一半分開……

    折騰了良久,當我們離開廚房時,都已經是深夜了。推開門出去,我看看外頭沒人,這才放心讓阿雪出來。

    只穿著一件滿是皺摺的圍裙,粉紅色布料上,沾了一堆湯湯水水的穢漬,阿雪幾乎是被我強拖著從廚房拉出來。

    原本還穿在身上的那條碎花褻褲,在我們剛才歡好交合時,被掛在阿雪的小腿上,待我們發現,早巳變得濕濘不堪,阿雪怎也不肯穿上身去。結果,就只能待在廚房裡頭,被慾念勃發的我再結結實實幹上一次。

    有個追隨家族長達三代的老僕,真是件幸運的事,因為熟悉法雷爾家風的福伯,在我跟著阿雪進入廚房後,就清光了外頭的所有僕傭,禁止府裡有人到那邊去。想來,跟隨過爺爺辦事的他,早就清楚「廚房模式」的該有應對了吧。

    幸虧如此,不然一面緊抓著圍裙,一面努力用尾巴和手掌遮住裸臀的阿雪,真不知道該怎麼從廚房走去浴室,當我們兩人共擠一個大水桶,洗著熱呼呼的澡,我向阿雪提起一些法雷爾家的往事,好比在我小時候,家裡曾經有一個很大的大理石浴室,但後來因為家道中落,這個浴堂就被拆掉變賣。

    「那……有沒有畫像呢?小說裡頭,每個伯爵府不是都有肖像畫嗎?」

    一般的貴族世家,都會把歷代男女主人的畫像收藏,如果是世襲的豪門,還會有一條畫廊似的長長走道,掛滿祖先的畫像,主人往往帶著貴客走過長廊,緬懷祖先的功業,藉此誇耀家世。

    法雷爾家也有這樣的東西,特別是爺爺有繪畫的嗜好,著實留下不少畫作,但是因為沒錢維護,早八百年前就被裝箱扔到地窖去了。

    用毛巾沾著熱水,在阿雪肥白高聳的乳房上擦過,水珠顫動,看她的愉悅表情,我微笑道:「你要是喜歡,以後找機會帶你去看。」

    「好啊,一言為定,我一直很想看看法雷爾家的女主人是什麼樣呢?」

    阿雪提到「女主人」時,表情相當欣喜,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種煩躁、厭惡,還有一些愧疚的感覺。我不知道更遠的祖先是怎樣,但是從爺爺開始,我只知道法雷爾家有女人,卻沒有女主人,所以當我隱約看出阿雪的期待,一種強烈的反感,就開始擾亂我的心情。

    「師父最近是不是在為著哪位漂亮姑娘煩心呢?阿雪看得出來喔。」

    阿雪的聲音很嬌嫩悅耳,但聽住我耳裡,就是一股很強的怒氣上湧,雖然我無法否認,阿雪對我很重要,而我也因此對她寵愛有加,但無論如何,我的所作所為還輪不到她來干涉,如果她不能明白這一點,那就要給她「適度」的教訓了。

    我正要開口,阿雪突然撲靠過來,水花激濺中,她兩手勾著我的脖子,將頭貼靠在我的臉龐,兩團滑嫩肥白的雪膩,順勢貼在我胸口,擠動水波蕩漾。

    「那位站娘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吧?居然可以讓師父這樣牽掛,比阿雪強多了呢……」

    這句話的邏輯真是牛頭不對馬嘴。月櫻姊姊當然是個好人,可是如果要講牽掛程度,冷翎蘭也讓我很牽掛,恨不得讓她被人輪姦成破鞋的牽掛,這臭婊又與好不好有什麼關係?

    然而,阿雪這句話裡頭,我聽不出半點妒意,這點與我的猜測不同,加上那雙彈性極佳的高聳乳瓜,在我胸前摩擦所浩成的舒爽感受,我就把要「教訓」她的事扔在一旁了。

    一直到了深夜,當我獨自在床上輾轉難眠,回憶起浴宰裡的畫面,卻突然有—個很好奇的想法,那就是,當阿雪貼靠過來摟抱我的時候,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她那時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子呢?

    與阿雪的胡混,很能紆解身心壓力,但對於解決問題,則沒有任何幫助。時間過得很快,太過順利的進展,讓我幾乎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伊斯塔的使者遲遲未至。

    經過多天研討,現在無論哪個與會國都深信,黑魔導之國伊斯塔、最強的巫師黑龍王,兩者之間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伊斯塔的姍西莎絲下到,我們就難以作出結論性的決定。

    為了施加壓力,我還一度故意挑起話題,質疑伊斯塔是否與黑龍會共謀?亦或黑龍會根本是伊斯塔暗中扶植的組織?當龐大的國際壓力過去,目前參與會議的使者才洩漏出訊息,讓眾人得知伊斯塔這幾日發生了動亂,規模和起因不明,但卻造成了相當規模的損傷,令得早該抵達薩拉的娜西莎絲延遲出發,拖慢了行程。

    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伊斯塔國內發生動亂,這自然給眾人一個不好的聯想,但由於伊斯塔的要求,這件事情被當作機密處理,沒有外洩出去。

    終於,在國王陛下秘密授命於我的十天後,當我正與月櫻姊姊聊天說話時,忽然接到消息,伊斯塔的使者團抵達,由那位名揚國際的「紫伶水仙」娜西莎絲率領,現在正緩緩入城,國王陛下特別命令,要隆重迎接。

    不得不承認,身為阿里布達國軍的一份子,要出去迎接伊斯塔人,實在是一件很尷尬的事,部分民族心強烈的軍人,甚至可能將這當作畢生恥辱,發誓以後一定要在戰場上痛宰伊斯塔狗。

    我沒有那麼旺盛的愛國心,不過多少也感到幾分不悅,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目前開的是和平會談,如果因為我們未出現迎接,薩拉的百姓鼓噪暴動,做出什麼事來,那就麻煩了,兩國之間征戰多年,隨便在薩拉找戶人家問,四等親之內—定有人喪命於與異國的戰役。

    啟動戰端的是一國領導階層,和百年仇敵握手言和的也是他們,單方面撕毀盟約開戰的還是他們,但承擔痛苦的,永遠都是戰場上的士兵……還有即將成為士兵的平民百姓。

    撇開大道理不談,光是衝著娜西莎絲的艷名,我就很甘願跑這一趟,更何況為了表示慎重,多數與會國的使臣都隨冷棄基陛下一同出宮迎接,我們這些下屬哪有說話餘地?

    如果說會議的目的,是為了結成一個聯盟,萊恩。巴菲特無疑就是這聯盟的盟主。為了表示盟主的尊嚴與威信,高人一等的他,大可端坐會議桌上,等著伊斯塔人進來,以顯氣勢,不過他卻選擇了與我們一起親自出迎,還讓冷棄基陛下走在最前頭。

    在公,這是注重政治禮儀的表現,萊恩並沒有因為身為大國元首,就處處搶著當領袖,壓過地主國的鋒頭。在私,這是身為月櫻夫婿的他,對妻子父親的尊重。無論公私,表現都無懈可擊,強勢霸氣與柔軟處事的結合,是百世難逢的領袖人選,無怪金雀花聯邦這十二年來好生興旺,如果不是因為他有那個莫大的缺點,我想……

    多想什麼都沒用,當我隨隊來到城門口,在萊恩的身邊,見到一個陌生面孔。

    說陌生也不是,日前我因為刺客在空中大玩飛人遊戲時,就是這個使著彎刀的巨漢,幫忙幹掉了刺客群。

    「哦,這個男人出身沙漠民族,是追蹤者業界頂頂有名的人物,目前擔任萊恩的秘密護衛。」

    看出我疑惑的茅延安,開始解說,「看到他手上拿的那把彎刀了嗎?這是沙漠民族的特有兵器,刁鑽詭奇,柄上有鸞鈴,戰時擾動異聲,亂人心魄。他到了金雀花聯邦後,憑著這柄彎刀闖出名號,人稱鈴刀回休楚。」

    「等等,大叔,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回休楚。」

    「連著外號一起叫呢?」

    「鈴刀回休楚。」

    「唔……該是個很威風的名字,為什麼我聽了之後總有不吉利的感覺呢?」

    「很正常,業界一致公認他是個令人聞名喪膽的危險人物,每個人聽了他的名字後,都記得提醒家裡小心火燭。」

    我聳聳肩,不再理會這個專門詛咒人家火燒房子的鈴刀客,把注意力放在進城中的伊斯塔隊伍。

    拖拉著座車的牲口,並不是馬,而是伊斯塔騎團所使用的駱駝,在南方諸國極為罕見,登時掀起兩旁的連串驚呼聲。

    和前次的千人隊伍相比,這次伊斯塔人收斂多了,前後不過是八輛車,總共不足二十人,可是中間三輛並非載人的座車,而是載物的拖車,當這三輛車進入城門,萊恩、冷翎蘭、回休楚這類武技高強之上,臉色都變了,我正覺奇怪,不知有何異處,車隊已經來到我們面前,這下子連我都知道問題何在了。

    車隊裡頭瀰漫著一股混參血腥的怪味道,我聞得出來,那是戰場上斬敵首級,進行醃製保存後產生的異味,換言之,那三輛車裝載的不是行李,而是……

    這次的伊斯塔使者團,可能過半都是高位階的巫師,一個個都身穿斗篷,又用圍巾遮臉,雖然是大熱天,卻讓人感到他們身上正散發著絲絲寒意。

    一名蒙著面孔的使者,把那三輛拖車上的罩布一拉,露出了滿滿三車的人頭,有些已經被醃製,有些還滴淌著鮮血,甚至雙眼末閉,橫眉怒目地瞪著,顯然剛被割下不久,照時間來算,怎麼看都是在我國境內幹下的。

    可怖的場景,卻透露著一觸即發的火藥意味,氣氛一時間緊繃得無以復加,諸國重臣面面相覷,冷翎蘭把怒火內蘊的目光望向陛下,希望能得到父親允許,採取行動,維護國家尊嚴,但陛下卻不置可否,反而把眼光望向右後方的便宜女婿,內中意味,不言可喻。

    就在整個情勢僵凝不下的當口,伊斯塔人的陣營裡,有個人忽然掀開頭套,傾洩出一長串亮麗的如火紅髮,排眾走了出來。

    「公主!你……」

    旁邊的巫師群好像想要攔阻,卻被她微一揚手,全部給制止了動作,退回一旁。

    單單只是這一下,就讓人們知道,她在伊斯塔使者團中所具有的無上權威,而從剛剛那幾聲稱呼,所有人更明白了她的身份。

    來到眾人面前時,她將遮面的圍巾解開,露出了面孔,令得每個人心裡都驚叫了一聲。

    好一個天香國色、令人無法將視線轉移的美人兒!

    約是二十一、二歲的芳齡,非常蒼白的幼滑肌膚、烈火般的燦爛紅髮、紫水晶似的瑰麗眼瞳,完全說明了她伊斯塔的血統。嬌嫩的耳珠垂掛著弦月耳環,一雙朦朧的媚眼,臉上的慵懶情致,散發著無窮的挑逗意味,構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特魅力。

    雖然她穿著厚厚的斗篷,看不出明顯身材,但當她慢慢朝我們走來,纖纖蓮步彷彿經過精心設計,每一下邁步,腰臀就暗合著某種奇妙韻律來扭擺,讓人想起男女歡好時的縱情翻動;而她不時輕舔紅唇的小動作,更使人相信她必是那種煙視媚行的火辣尤物。

    一舉一動,散著強大的性感誘惑,別說是在場的男性,只怕同為美女的冷翎蘭,都會心頭一悸,凜於她的大膽,又惑於她的艷媚。

    一般來說,「艷」是專屬於中年以上婦女的形容詞,因為尚未成熟的女性,往往沒有足夠本錢去媚動人心。不過,如果要找出一個艷媚的少女,我想眼前的她一定是個完美範例,特別是在與英氣勃發的冷翎蘭目光一觸時,她眉宇間一閃即逝的陰狠邪氣,更把妖艷兩字詮釋到淋漓盡致。

    「各位,我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可以讓我解釋一下嗎?」

    以這句話為開端,七朵名花之中最媚的紫伶水仙,開始在我的記憶裡頭留下深刻印象。

    「在我出發之前,我曾以為阿里布達是個高度文明發展的國家,雖然不比金雀花聯邦,但也稱得上識大體,怎知道當我實際踏上貴國,所見到的東西竟然如此令人失望。」

    娜西莎絲一開口,就用了很不客氣的態度,言詞之鋒利,令聞者色變,讓本來要質問她為何在我國境內殺人的軍部,一時間插不上話。

    「我們一行人進入阿里布達後不久,就有鬼祟的人暗地跟蹤,這麼膚淺的偽裝技術,還真是嚇到了我們,本來以為是貴國軍部故意獻醜,我們基於國際禮儀,倒是不好揭破,所以就當作沒看到,但是當我們今早接近薩拉,刺客就忽然出現,向我們發動襲擊,如果不是有貴人相助,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我不知道該如何看待貴國的誠意。」

    姑且不論其他人的表情,我在人群中聽得暗暗好笑。伊斯塔人是我國宿敵,這批特使團的成員,都是相當高位階的巫師,聯合起來的戰力不可輕視,軍部自然不會放著他們在境內到處行動,而是派了情報人員一路隨行。

    這些事情暗著做可以,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個國家,也會採取同樣動作,不過當面被人揭發出來,總是不好看,更何況這個紅髮魔女的說話好毒辣,雖然沒有明講刺客是什麼人,但任何人都聽得出來,她在暗示阿里布達遣人刺殺的事實。

    我聽得好笑,但是要扛責任的人卻肯定笑不出來。據我的瞭解,國王陛下對整個朝廷做的指示,是盡一切努力,讓這次會談平穩進行,照理說沒理由搞這種多餘動作,況且以冷翎蘭的才智,若要策劃暗殺,斷不可能毫無所獲,所以伊斯塔人的遇襲該與我國無關,至少……非官方所為。

    但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重要外賓在國內遇刺,我國軍部都要面對大麻煩。在場的各國重臣目光飄移,像是預期要看好戲似的,瞥向我國的諸多文武官員。

    其中,理所當然有我的存在,而我完全沒有忠君報國、銳身赴難的精神,在這國家需要人挺身而出的當口,很自然地後退一步,沒入第二線的軍官群隊中。

    這時,我注意到了月櫻姊姊。站在萊恩身邊的她,恐怕是唯一注意到我這動作的人,在輕輕向我瞥來一個不以為然的目光後,就望向她的姊妹,那個理所當然該扛下這重任的公主將軍。

    「我並不認為,這件事是阿里布達在策劃,但我們都已經進入薩拉,難道不該給我們這些訪客一個交代嗎?」

    娜西莎絲的聲音低沉有磁性,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可是她的語氣卻充滿挑釁意味,讓人沒法相信她有任何善意。不過,她一面說話,一面輕輕佻動手指的樣子,實在很好看、很誘人,可以想像這名洋溢著異國風情的美人,必是一名精通媚術的高手。

    出奇地,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菲妮克絲,或許……是因為這兩個女人都那麼美,舉止間都帶著邪氣,卻又那麼艷媚,像是兩朵盛放的妖花。

    我可以靜靜地欣賞美人,但冷翎蘭卻沒有這麼幸運。國王陛下不出聲,她責無旁貸,必須擔起這件事,這時站了出來,朝那三車首級瞥了一眼,昂首挺腰地說話。

    「此事令特使受驚了,很抱歉,貴國成員沒有傷亡,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我國的嚮導人員呢?不知道他們是否也平安抵達了?」

    冷翎蘭的問話也很有技巧,明著是問嚮導人員的平安,暗著卻是要他們出來,證實遇襲之事是真是假。

    娜西莎絲把手一揚,伊斯塔人從馬車中扶出幾名纏著繃帶,身上染血的嚮導人員。這些人一見到冷翎蘭,立刻帶傷跪倒,交代著整件事情的經過。

    大體上,和娜西莎絲說的差下多,接近薩拉時忽然遇襲,眾人奮力廝殺,剛好有一名中年文士經過,合力把敵人殺敗逐走,那名中年文士先行離去,表示近日會造訪薩拉。

    眾人猜測起那位中年文士的身份,沒有結果。當嚮導們解釋整件事情經過,我則是把目光集中在彼此遙遙對看的二女身上。

    阿里布達、伊斯塔交戰多年,我雖然不清楚戰役的詳細過程,不過看這兩位美人對峙的緊繃氣氛,便可猜到這絕非她們的首次見面,彼此間恐怕早結下了仇怨,而且還是深仇大恨。

    整個過程裡,冷翎蘭的手一直放在腰間刀柄上,緊緊地握著,旁人或許會以為她隨時按耐不住,拔刀斬殺敵人,但我卻不知為何只覺得……這是她藉以壓抑自己憤怒情緒的動作。

    冷翎蘭所使的巨刀「霸海」,是一柄與自身骨、肉、血、精氣結合,藏於體內的神兵,平時所攜帶的配刀,不過是裝飾品。對方是同為七朵名花的厲害角色,若她真要動手斬人,應該是隱藏殺氣,伺機一擊,用不著這麼做作。

    為了整體大局,縱使再怎麼不願,再怎麼痛恨對方,這口氣都得要忍下來,想想冷翎蘭的剛烈個性,倒也真是辛苦她了。

    不過,她的度量與耐性比我預期得更好,當那名中年人把事情交代完畢,冷翎蘭向前踱一步,扶起了那群受傷的嚮導們,讓他們退下接受治療後,低著頭向眼前宿敵施禮。

    「非常對不起,我代表敝國軍部,向伊斯塔的貴賓致上誠摯歉意。阿里布達會在七天內給各位一個交代,請各位原諒敵國這次的過失。」

    冷翎蘭這麼高傲、自負的個性,要她向人低頭,心中的難受可想而知。穿上一身軍服戎裝的她,除了國王陛下外,我不曾看過她向任何人低垂過頭,更何況對方是一名她所仇視的國敵。

    縱使我與她平日相互看不順眼,也不得下在心裡叫聲好,因為這種非凡氣度,正是掌權者為人稱頌的皇者之風,雖然是女兒身,但冷翎蘭遠比她父親更具名君的架勢,這樣的低頭,非但沒有影響她的尊嚴,反而贏得了在場諸國使臣的敬意。

    不過想想還真奇怪,冷翎蘭有這麼大的器量與定力,為什麼平常我幾句言語挑撥,就讓她怒形於色,全然沒有這時的冷靜,難道她對我的恨意比對伊斯塔人更厲害?這才真是沒有道理,我與她既沒有殺父之仇,又沒有辱母之恨,更不曾對她始亂終棄,為何會……

    喔,不對,漏算一點,我玩過她的親妹妹……

    想到這一點,我不覺慚愧,反倒差一點笑了出來,要不是剛好有事情發生,說不定又要多惹事非。

    對著冷翎蘭的歉意和保證,娜西莎絲似乎無動於衷,往前踏了一步,淡淡道:「冷二公主一諾千金,這件事我們就先按下。阿里布達軍方的人才濟濟,但新一代將領中,夠資格對我國形成威脅的,只有兩人,其中……聽說傲霜冰蘭的刀術通神,我們伊斯塔人很希望能夠見識一下。」

    這句話一出,周圍氣氛整個改變了。與剛才的情形不同,伊斯塔人這樣說,是擺明車馬欺負上門,如果我們再委曲求全,今天就是阿里布達史上的最恥辱的一日,冷翎蘭的表情頓時凝重,寒聲道:「你想怎麼見識?」

    「這麼見識!」

    說話同時,娜西莎絲化身成一道黑色旋風,眨眼間就欺近冷翎蘭身邊。本來以為在大庭廣眾之下,伊斯塔人會有所節制的想法,顯然大錯持錯,而看到娜西莎絲有若鬼魅的身法,眾人這才驚覺到,這名妖艷女子除了是伊斯塔的巫女,同時也是以武學修為與冷翎蘭並列的七朵名花之一。

    不過,娜西莎絲的攻擊方式,卻看得人瞠日結舌,當她以極速身法貼近冷翎蘭,竟毫不客氣地一掌伸出,往冷翎蘭胸前的高聳處按去。

    連續露了兩手,娜西莎絲確實是個厲害角色,但怎樣也好,她不該太小看這朵傲霜冰蘭,有時候……一把不能出鞘的刀,並不代表它已經鈍了。

    驀地,我聽見一連串異響,似是金屬破風、切割物體的聲音,腦裡先是一愣,跟著便是一驚,冷翎蘭竟然能在刀未完全出鞘的情形下,迫發出凜冽刀氣,殺人毀物,刀法造詣之高,實是當世罕見。

    「嘶∼∼啦」一長聲布帛裂響,隨刀揚起的狂風中,無數碎布片猶自飄揚,像是飛舞的蝴蝶群,卻不見血跡。雖然被鋒銳刀氣劈中黑袍,但冷翎蘭這一記刀勁並沒有傷到娜西莎絲……或者應該說,在這個場合,她不能傷到娜西莎絲。

    那麼,被刀勁碎裂外袍的娜西莎絲,到哪裡去了呢?

    眾人都想起這個問題,更下意識地望向伊斯塔陣營,想趁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看一點平時看不到的東西。但那邊除了一群木頭似的黑袍魔導師外,什麼也沒有。

    「傲霜冰蘭的刀,果然夠鋒利,無怪三年前連斬我十二名勇將,就不知道另一根阿里布達的棟樑是什麼樣子?」

    低沉的矯笑聲響起,娜西莎絲能全身而退,這不意外,但這聲音近在咫尺,就把我嚇了—大跳,轉頭—看,—個艷媚的紅髮美人,就靠貼在我的身邊。

    沙漠民族對女性衣著的要求很嚴,但在黑袍被切割碎裂後,內裡的衣裙就毫無保留地層現出來。

    覆蓋在這身小麥色肌膚上的,是兩截鮮紅色的衣料。上半截的緊身小背心,細肩帶托起了一個剪裁圓滑的弧形,以金線緊扣,罩出了那雙不算肥碩,形狀卻很堅挺的玉峰,更勒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溝。

    下半截是件開高叉的的三塊裙,前一後二的三塊布料,以腰環把住,前面裙擺被風吹得緊貼在雙腿上,後面那塊兩片裙就像翅膀般隨風舞動。

    從後面看去,那形狀小而豐滿,渾圓挺翹的臀部,就像個種滿麥穗的山丘,在抖動著的裙擺下,忽隱忽現。不算修長,但曲線分明的雙腿,更是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紫金色的鏈、環等飾品,緊緊束縛在她的細頸、蜂腰,還有那充滿健美膚色的玉臂跟美腿上。

    飾品突顯了那些該是纖細處的地方,而布科則讓該被遮掩的地方更加讓人想一探究竟,呈現出一種若隱若現的美感,尤其是那布料極輕,隨風一吹便是擺動不已,底下風光似乎隨時會露出一般,更是引入遐思。

    細膩的粉臂、修長的美腿,整個裸露在外,對著這樣一名近乎半裸的性感尤物,我有著短暫的迷醉感覺,但沒等我做出什麼,她已經主動貼靠過來。

    「可惜啊可惜,一個女人不管再怎麼努力,戰場始終是男人的天下,法雷爾萬騎長,不知道你以為如何啊?」

    娜西莎絲也算是冷翎蘭的一個知己,居然看破她的處境,一出口就直中她的心病。不過我也沒功夫嘲笑旁人,因為就在我心頭暗笑的當口,旁邊那具火熱的胴體,竟然主動地貼靠過來,像是對著久別情人一樣,一手勾住我的脖子,飽滿的彈手香乳、平滑的小腹,就貼著我的手臂,緊密地摩蹭。

    媽的,我生平從沒見過這麼騷浪、這麼辣的艷媚尤物!

    就算不論我們是敵對國的關係,這裡怎樣也是大庭廣眾,幾千雙眼睛在看,她堂堂伊斯塔皇族之尊,行事居然這等肆無忌憚,把阿里布達的兩大將領玩弄於手上,也算是夠巴辣的了。

    只是,冷翎蘭這個未經人事的黃毛丫頭,會對這種窘人場面手足無措,但想要把我也玩弄,這個騷妞兒卻是打錯了主意。更何況,我並非首次遇到這種刺手妖花,屢次和菲妮克絲打交道的磨練,我知道該怎麼做才不落下風。

    「哈哈,敝國的公主殿下,是當世一等一的女中英豪,皇者威儀,一般庸俗男兒豈能比擬?不過每個人長處不同,敝國男兒自然有不令公主殿下失望的傲人之處。」

    我朗聲一笑,老實不客氣地抓向娜西莎絲的酥胸。事已至此,如果像道學先生一樣,戰戰兢兢,進退失據,豈非讓這妖女笑我阿里布達無人?橫豎她既然主動送上來,我若不懂得咬上一口,那真是枉為男兒身了。

    這一著奇兵突出,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或高或低的驚呼聲,一半以上都蘊含著羨艷之意。而佔到實際便宜的我……也不用客氣,著手處的感覺,雖然沒有那種一手掌握不住的肥碩,但確實是彈性與柔軟的完美組合,是足以讓主人為之驕傲的香乳。

    本來正笑吟吟地與冷翎蘭怒目相對,全然不把身邊男人放在心上的娜西莎絲,被我這一下突襲成功,立即轉過頭來。

    在那瞬間,我在她眼中又看到了那抹令人心悸的邪芒,顯然我這下出乎意科的突襲,亂了她方寸,逼出了她的本來面貌。不過這只是一剎那,她很快又回復了笑靨,媚眼如絲,嬌笑道:「好啊,阿里布達果然還是有敢作敢為的真男兒,無怪血魘大靈巫被將軍你迷得神魂顛倒,最後身首異處,作鬼也風流。」

    阿胡拉瑪戰役的詳情,我不知道娜西莎絲曉得多少,但這番話完全是胡扯。

    我殺血魘死人妖的手段,雖然不算光明正大,卻與色誘無關,可是現在被她這樣一影射,周圍群眾本來對我的敬佩眼神,立刻變得很古怪,還有人羞愧得低下了頭。

    情勢不妙,我本要反唇相譏,但卻忽然看到了站在萊恩身旁的月櫻,也正朝這邊凝視。美麗的眼瞳中,閃著失望、難過,還有淡淡的責怪,我胸口頓時一震,本能地後退一步,像觸電一樣急忙縮回了手。

    「呵呵,阿里布達真是個有趣的地方,我開始期待起這次的作客時間了。」

    在我鬆手後退時,娜西莎絲嬌笑出聲,像只穿花蝴蝶般,翩然而退,但卻沒有人看到,她後退之前曾閃電伸出手來,在我兩腿間挑逗似的摸過,不知該算是示威還是挑釁,總之,除了「媚眼」,我找不到別的形容詞,去解釋她當時的眼神。

    而我有信心,這筆帳我一定能夠討回來的……

    今天在諸國重臣、薩拉百姓眼前,我輕薄的舉動,以外交禮節來說,確實非常不適當,不過由於伊斯塔與我國的惡劣關係,這種舉動反而為阿里布達爭了點面子,很多老百姓和軍人都私下向我叫好,如果不是娜西莎絲的裁贓,讓人們起了不當聯想,我甚至有可能又成為民族英雄。

    嘿嘿,說來好笑,這世上有很多的英雄豪傑,抗戰英雄、救難英雄、執法英雄……這麼多的英雄之中,卻只有民族英雄最是好當,只要懂得愚弄那群蠢狗,隨便幹點可笑的醜事,都可以成為民族英雄。

    不過,英雄也沒有每件事情都吃香的。貪小便宜的結果,往往是因小失大,儘管薩拉百姓私下向我叫好,但在公開場合上,我這種不堪入目的下流動作,是應該被譴責的。

    就在伊斯塔貴賓入城後的一個時辰,由國上陛下授意,以冷翎蘭為首,七名軍部高階將領所組成的臨時會,把我召去,效率之快,如果抓拿刺客也有這種速度,那真是我國之幸。

    會議裡,七名長官目標一致,狠狠地痛批了我半個時辰,過程真個是狗血淋頭、呼天搶地,末了還把我警告一番,要我不可以再作出令國家蒙羞的行為。

    如果說,我從來不把別人的話當話,什麼譴責都看成是屁一樣,那麼月櫻的反應,就比任何實質責怪更令我心驚。

    沒有責備,也沒有提起那件事的相關話語,月櫻只是像平常那樣微笑著,輕輕與我說話,甚至還問我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可是,基於對她的瞭解,我就是能夠看得出來,在那雙黯淡的眼眸中,月櫻表示了她的難過與失望,因為她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好弟弟,居然這麼輕薄無行。

    在短暫的一瞬間,我有了想要誠懇道歉的打算,不過一股毫沒由來的怒意,讓我打消主意,更說著與本意完全相反的話。

    我問月櫻,如果她覺得不開心,對我不滿意,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月櫻姊姊先是說沒有,是我多心了,可是禁不住我一再催問,她終於改變了表情,出現了一絲罕見的陰霾。

    當天,我們姊弟兩人可以說是不歡而散,氣氛的低沉,是我們重逢以來所不曾有過的。

    而當我負氣離開,才剛要回侯爵府,就被國王陛下的密使攔個正著,領到宮中密室,國王陛下看到我就劈頭罵,說我今日的舉動不妥之至,開罪該死的伊斯塔人不是問題,反正我們早晚也要與他們沙場相見,不過若是因此讓長公主對我有惡劣印象,不再信任我,那就功虧一簣了。

    怒氣沖沖地說完這些,國王陛下又像個正要嫁女兒的死老頭一樣,哭喪著臉對我說,他有多麼擔心女兒,要我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把他的女兒救出來。

    煩歸煩,我還是得擺出一副忠勇不辭的模樣,賭咒發誓完成任務,還順帶討了便宜,省得我被冷翎蘭公報私仇,派去追查刺客線索,沒了與月櫻姊姊接近的機會。

    而當我把這些問題部處理完翠,打算要回伯爵府時,眼前則出現了一個不良中年的身影。

    「……所以,你和月櫻夫人談了半天,最後就是這樣子不歡而散?」

    聽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作了個交代,茅延安摸著下巴上的短鬚,很狐疑地看著我,道:「賢侄啊,時間緊迫,你放著該做的事情不做,到底在搞些什麼東西啊?」

    「話不是這樣說,大叔,我認為……」

    「認為什麼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能在這次和平會談結束前,讓月櫻夫人與萊恩大總統離異,留在阿里布達,她就要繼續回去過苦日子,你也只能端著湯碗歎氣了。」茅延安道:「事情迫在眉睫,就只有你這小子做事不知所謂,這幾天還在與月櫻夫人鬧脾氣,這麼下去,你什麼時候才能完成目標啊?」

    大叔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有生以來我從沒學過引誘異性,初學乍練,效果不是很好,偏生月櫻姊姊是我最敬愛的女性,與她相處時,很自然地卸下心防,連油嘴滑舌的本事都大為收斂,沒有平時的一半靈活。

    這樣的情形,對我十分不利,眼見時間一天短過一天,進度卻遇到重大瓶頸,確實是很傷腦筋啊……

    與月櫻姊姊鬧的彆扭,會成為當前最大的僵局,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贏得她的芳心。

    「事情雖然麻煩,但賢侄你也別洩氣。—人計短、二人計長,咱們兩人合力,就連陽萎絕症都可以克服,區區一碗月櫻湯,何足道哉?」

    「你對我的鼓勵,我很感謝,不過下次最好換一個表現方式。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們把問題倒回頭來想想。」

    把事情回歸基本面,要把一對夫婦搞到離婚分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知道另一半有了外遇……

    「結為夫妻十二年,長公主肯定知道萊恩在外搞基,所以揭發他是沒用的,何況除非他在阿里布達偷偷嫖男妓,否則我們想要捉賊捉贓,只怕十分困難。」我道:「但是把事情倒過來就簡單了,只要我們亮出長公主外遇的證據,萊恩。巴菲特不可能沒有反應。」

    「真的會有反應嗎?他可是個搞基的基佬啊,賢侄你不覺得他……」

    「什麼話?你歧視基佬嗎?搞基是搞基,綠帽是綠帽,這兩件事情怎麼可以混為一談?你想想麥裡的獸人,普天之下只要是雄性生物……就算是愛搞雄性生物的雄性生物,遇到綠雲罩頂的反應還是大同小異。百里雄獅一向自負英雄了得,要是發現給人送了一頂綠帽戴,馬上就會離婚,這是可以肯定的事。」

    「嗯,說得很有道理,只不過賢侄你似乎應該考慮一下,被怒火雄獅殺人滅口的可能,為了避免這種情形出現,我們最好如此如此……」

    雖然是我在主導議題,不過看他附議得如此之快,還是有幾分愕然,我皺眉道:「大叔,聽說萊恩大總統對你禮遇有加,怎麼你現在背後捅他,捅得這麼不遺餘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我本以為,茅延安會說什麼「當然在你這邊」之類的老套回答,沒想到他的回答極妙。

    「我是一個藝術家,哪邊可以看人喝湯,我就往哪一邊去。萊恩那邊的湯味太怪,偷看時一不小心,連自己都會變成湯頭,還是站在你這邊比較保險。」

    這樣談了一會兒,最後問題又繞回了原點。

    「可是要讓月櫻夫人外遇,造成他們夫妻的嫌隙浮上表面,正式決裂,那又該怎麼著手呢?這些時日我為你絞盡腦汁,什麼方法都想過了,但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茅延安沉吟低語,配合他此刻的流浪劍士造型,看來還真是憂鬱,單看他這個表情,還真是讓人弄不清楚,到底誰是當事人?

    「別想太多了,我不會……」

    急忙把那句「我不會給你機會搶我湯喝的」嚥回去,我在茅延安肩頭一拍,幾乎是獰笑著說話。

    「哼哼哼,既然敢對大叔你誇口,我當然有準備。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一條妙計,包管能夠馬到功成。嘿嘿,自古以來,有無數的奇女子都是敗在這條妙計之下。

    「什麼妙計?」

    「一條非常古老、非常傳統,卻非常有效的方法……」用很冷靜的語氣,我一字一字地正經說道:「生。米。煮。成。熱。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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